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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
夏羡宁的目光落在他的脸上,过了片刻之后道:“你走之前,留信说遭逢变故心情不好,想找个新的环境调整心情,让我不要去找你,我答应你了。
所以即使知道你在什么地方,我也从来没去过。”
洛映白吁了口气,道:“谢谢。”
夏羡宁盯着他,缓缓摇了摇头:“但你也说过,如果哪天你回来了,一定不会再不辞而别。
我做到了我答应的事,你呢?”
“说好的事情,当然要做到。”
洛映白冲夏羡宁伸出手,笑着说,“我以后……不会再走了。”
夏羡宁终于也是一笑,跟洛映白击了下掌,又去浴室帮他调好了洗澡水,很快就出去接着办公。
房间里只剩下了洛映白自己,他洗漱完毕躺在床上,疲惫的捏了捏的眉心。
他的手还在发抖。
其实被夏羡宁抱住的那一瞬间,他真的吓了一跳,第一个反应是把人给推开。
这几年来,洛映白无时无刻不在提醒自己,一定不要跟任何过去的亲友有接触,不然一定会造成大错,这几乎已经成了习惯。
但夏羡宁的力气很大,洛映白没法推开他,也正是因为这样,才让他真切地意识到自己真的摆脱了那个诅咒。
他抱着被子在松软的床上滚了几下,终于找到一个舒服的姿势,闭上眼睛睡了。
晨曦微露的时候,夏羡宁又拎着个保温桶回来看了一眼,把早饭放到桌上。
洛映白的被子就剩下一半在身上,他也是操心,把被子捡起来给他盖好,在洛映白的床前静静站了片刻,许多往事涌上心头。
人的一生那么长,八个月并不算是很久的时间,但夏羡宁总有种莫名的感觉,仿佛他跟洛映白这一重逢,中间已经隔过了一遭生死。
可是此刻凝视他的脸,分别好像又只是弹指一挥,熟悉感半分不曾削减,夏羡宁深切地感觉到,洛映白对自己,以及与很重要很重要的存在。
他们认识很多年了,一个性格冷肃端严,什么话都压在心里,另一个活泼肆意,什么都敢说,却无论说什么仿佛都是玩笑话。
但其实两人都明白自己在对方心目中的重要性,他们只是不说而已——从小就这样,没什么可说的,当然也没人觉得这种关系有什么不对劲的。
洛映白睡了一会,翻身在枕头上拱了拱,又把被子给拱开了,夏羡宁在他鼻尖上弹了一下,看见洛映白在睡梦中不满意的皱鼻子,他眼睛不知不觉弯成了月牙,重新将他连人带被子卷了个筒,鼓捣一阵,确定不会再掉了之后,才再次离开。
洛映白第二天早上闻着饭味醒了,挣扎了半天没起来。
他把上身抬起三十度角一看,发现自己整个人被卷在了一个被筒里,被筒的衔接处封着一张黄符。
洛映白:“……”
他用力一震,把黄符向外震飞,一边下床一边嘀咕道:“这个羡宁,就知道祸害我。”
夏羡宁大概在忙着,一直没过来,洛映白吃过他放在那里的早饭,就直接从特侦处去了校长家。
易家是典型的书香门第,住在离学校不远的小区里,复式结构,虽然面积不是很大,但里面到处都是字画藏书和古董,乍一看,简直让人感觉自己是进了小型博物馆。
易校长和老伴跟儿子儿媳住在一起,再加上上回被洛映白抱过一次的小男孩,一共是五口人,知道他过来了的消息之后,这一家子全部都站在大门口迎接,给予了洛映白最高规格的待遇。
洛映白:“!
!
!”
经过昨天的事情,易校长对洛映白很有好感,笑呵呵地首先招呼道:“映白来了,快请进,今天可要麻烦你了。”
洛映白看着易校长身后的男人,干干巴巴地笑了笑,道:“校长别客气。”
他又鼓起勇气转向那个男人,用自认为最乖巧的声音道:“易老师……您,也别客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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