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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刚刚在家用冷水冲过手,水流滑过她的手,带着刺痛,疼得她龇牙咧嘴,站在卫生间里打哆嗦。
她以前经常受伤,出来工作以后频率低了很多。
久违痛感竟直接把她带到了中时代。
裴旭天给她消毒时候她才知道刚刚痛并不算么,沾有碘伏的棉签擦过掌,顺着受伤的方向一路往上。
辛语的手拼命想往回缩,裴旭天早知道会这样,直接用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手指,起初还挺怜香惜玉,捏的力气小一点儿,到后边辛语怀疑他拿出了掰手腕劲儿,她的几根指头都被捏红了。
果不是她骨节小,她觉得裴旭天很有可能把她的指头给捏断。
“你不是在报复吧?”
辛语咬牙切齿地问。
裴旭天是半蹲着给她擦的,听到这话仰起头,眼神就写着一句话——你是不是有病?
辛语:“……”
她感觉自己受到了侮辱。
这会儿有求于人,她就把所有小情绪都压来。
裴旭天动作其实算轻的。
反正跟中那会儿的闻哥比起来要好得多。
她那会儿找闻哥处理伤口的时候总觉得是被次伤害。
裴旭天给她消完毒之后又洒一点消炎『药』,伤口太长,没办法用创可贴,裴旭天就给她那纱布缠三圈。
一切处理好之后,他还用多余纱布给系了个蝴蝶结。
还挺好看。
辛语坐在那儿,忽然没没肺地感叹了句,“你是近年来,唯一一个离我这儿近男人。”
裴旭天:“……”
他把所有用过『药』品收好,分门别类放进小『药』箱,背对着辛语开口,“我是不是应该感到荣幸?”
辛语摆摆手,“也倒是不用。”
他家很干净。
东西不多,大抵是刚搬进来的缘故,家里显得没什么烟火气。
辛语忽然好奇,“你怎么突然搬到这边来了?”
“中介找的房子。”
裴旭天说:“地方不错,离律所挺近。”
辛语:“哦。”
她其实想问的是搬家理由。
更想问的是他跟阮言是什么状况。
辛语这个人吧,能接受别人对自己坏,这样她就能说服自己对他更坏。
是不能平白无故受别人好,受她就理不安,总觉得欠着么,所以这会儿她看着裴旭天,脑子那句话一直在盘旋,又觉得说出来对他太残忍。
于是就捧着一个空杯子,坐在他家沙发上,目光跟着他身影饶啊饶,绕一圈又一圈,绕到他从酒柜把红酒和红酒杯拿出来,站在不远处兀自倒一杯,自饮自酌,丝毫没顾忌她的存在。
“啊喂。”
辛语用没有受伤的手摁摁眉,“大哥,我好歹也算是客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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