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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鸟语花香,却鲜有人影,只有琵琶声不知从哪处的院子飘来,好像是一首江南的评弹,曲调柔婉,透着春意无限。
萧祐有些分神,朱翊深却不为所动,径自停在一个花瓶门前,抬头看着那石匾上的海棠二字。
“就是这里。”
萧祐暗暗觉得奇怪,王爷对这里实在太熟悉了。
那些七弯八拐的道路,绝不是来过一次就能弄明白的。
可是王爷又不像是那种流连花丛的人,要不然王府里早就有七八个妾室了。
但这话不该他问,他便忍着不问,只跟着朱翊深走进去。
院子里的一处绿荫底下,一位妙龄女子正坐在石凳上拨曲,柳昭坐在她身旁,闭着眼睛,手指有节奏地叩击桌面,一脸陶醉的模样。
女子听到脚步声,不知何人敢闯进来,抱着琵琶仓皇起身。
柳昭听她忽然中断拨曲,面露不悦之色,待看到朱翊深和萧祐走进院子,第一反应就是撒腿逃跑。
可他还没转身,就被萧祐一把抓住了肩膀,按坐在石凳上。
朱翊深对女子说道:“你先进去,我有话跟他说。”
然后在桌子上放下一锭银子。
女子见他气度不凡,出手如此大方,便知道是贵人,连忙收了银子,退下了。
柳昭没想到朱翊深竟然连碎玉轩的里头都敢闯,不是说这碎玉轩的背后是皇亲国戚吗?朱翊深就不怕得罪了他?
朱翊深也不着急说话,看了看桌上摆的茶壶和茶点,还没动过,便自己动手倒了一杯茶。
这茶是阳羡紫笋,乃是顶级的贡品,与碧螺春齐名。
他不说话,柳昭被萧祐按在那里不能动弹,心狂跳不止,宛若被凌迟一般难受。
他在人后放狠话,去姚家找茬,无非是为了出心中的那口恶气。
但当朱翊深真的坐在他面前,两人相对时,他瞬间就认怂了。
“王爷到此处找我,所为何事?”
柳昭挣了挣肩膀,强撑着说道。
可他一介柔弱书生,哪里抵得过萧祐的力气。
他以为碎玉轩绝对隐蔽安全,很多达官显贵都在这里玩,也没人敢在这里闹事。
哪里想到朱翊深竟然直接闯了进来!
“我不喜欢说废话。”
朱翊深转着手中的茶盏,“你若要寻仇,冲着我来便是。
何必为难姚心惠?”
柳昭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王爷这话说得不对。
如何算为难?我已到娶妻之龄,娶一房妻子有错吗?王爷不能因为从前的事,就干涉我娶妻吧?”
他这话说得在理。
婚丧嫁娶,乃是各家关起门来的事,连皇帝老子都管不了。
上次柳昭被打,顺天府不了了之,不过是因为李青山恰好不在京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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