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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言笑着说道。
这句话,听在以夏元昌为首的户部官员耳中,简直就是天籁之音。
“不过,杨国臣自杀了,里面的人都死了,能不能将杨府藏匿的钱财全部刮出来,就看各位的本事了。”
对于这一点,夏元昌倒是没太多失望,昨日夜里杨国臣砍杀府邸下人的动静,四周守卫的兵卒多少是能听到一些的,杨国臣会选择自杀也不算奇怪,在这个时代这是常有的事情,一些朝堂大员犯下罪孽,往往会选择自我了结,以此来避免被狱卒酷吏羞辱。
至于杨家藏匿起来的金银……问题不大,夏元昌相信户部官员对金钱的嗅觉,大不了掘地三尺,砸穿墙壁,抽干湖水,总是能寻到的。
宋言用力的伸了伸胳膊。
抬眸望向天空,锐利如刀的阳光,让他有些睁不开眼睛。
良久,宋言终于收回视线,冲着守在门口的一名捕快招了招手。
“侯爷,您有什么吩咐?”
那捕快立马凑到了宋言身边,脸上是喜滋滋的笑,虽说侯爷杀人无算,是能令小儿止哭的京观狂魔,只是但凡对冠军侯稍稍多一点了解,便能明白侯爷的这种狠辣,仅仅只是针对异族和脏官,侯爷对普通老百姓和他们这种小吏,向来是很和善的。
“你叫什么名字?”
“回侯爷话,小的赵杰。”
“麻烦你回一趟府衙,告知房山,带一批差役到福王府。”
赵杰便立马点头答应,连原因都未曾问上一句,毕竟冠军侯做事,自有其道理。
现在约摸午时,一日之中最热的时候,行走于东陵城的街道,炎炎烈日下,也瞧不见几个路人。
热风呼呼呼的吹,还未入秋,可一些树叶已经变的金黄,尚未落下,正在风中轻轻的摇着。
内城这边,比起外城要安静一些,归根结底还是因为住在内城的人不多,而且,大都有身份有地位,便是真发生了什么事情,也多是会沉着冷静的处理,而不是大吵大闹。
偶尔身旁的院墙内会隐隐传来一些声音,应是宅邸里的管事在管教下人。
也会遇到一些官员,似是有什么急事,急匆匆的走着,瞧见宋言便是面色一变,忙凑过来打个招呼,眼神中隐隐还带着惊惧,宋言也只是寒暄几句,态度平和。
并未像昨日朝堂上那般,逮谁杀谁。
这些人便是松了口气的模样。
宋言知道,他们身上未必就有多干净,也贪赃,也枉法……但多少应是还存了一点良心,最起码这些官员没有在匈奴女真出现的时候,跪在地上逼迫宁和帝处死宁国最能打的将军,逼着宁和帝将皇室的公主送出去和亲……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真要细算下来,怕是房家都有一堆人要被砍了脑袋,所以,宋言也愿意给他们一个机会。
突如其来的和善,甚至让这些官员都有些受宠若惊,隐隐约约感觉,这位京观狂魔好像也没那么害怕。
大概,这应该算是最早的京观狂魔综合症?
一路上耽耽搁搁,到福王府的时候已经是午后,房山早已带着一批差役在这里守着。
说实话,对房山这个东陵府尹来说,福王府应是他最喜欢的权贵之家了,福王常年游山玩水,寻仙问道不在东陵,福王妃整日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便是整个王府中的下人都养成了谨小慎微的性格,很少出门,便是出门也极少惹事。
对宋言忽然找上福王府,房山是有些奇怪的,但他也明白,宋言不是那种无的放矢的性子,既然点名要来福王府,想来这里应是发生了很糟糕的事情。
刚到这边,便是还未曾进门,房山便隐隐感觉有些不对。
太安静了。
整个王府就像是死气沉沉的墓地,没有半点声音。
空气也有些污浊,隐隐能嗅到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
明明头顶是炎炎烈日,可包括房山在内,所有人皆是感觉浑身发冷,一种极为不好的预感,一直萦绕在心头。
“侯爷。”
房山冲着宋言拱了拱手,面色有些凝重:“王府这边……”
宋言摇了摇头,没有吭声只是走到大门前,双手用力一推。
嘎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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