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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清冷的月色透过窗纱,在房间内投下一片朦胧的光影,窗外虫声唧唧。
高不凡失眠了,这也是他穿越到大隋后第一次失眠,躺在床上,脑海中反复地回放着今日白天与曾阿大交手的情景。
那种被对方实力完全碾压的感觉太憋屈了,想躲又躲不掉,想打又打不着,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都严重跟不上。
“内家高手?这世上难道真的有内功这玩意吗?”
高不凡前世在军队也接触过硬气功,不过主要还是靠外物不断地击打身体,以此来提高自身的抗打击能力而已,他练了很久也没练出什么名堂来,顶多就是比常人皮实一点,扛揍一点,遇到刀枪之类根本没啥作用,该流血还是得流血,该挂还是得挂。
高不凡本打算今日潜入县衙把银子偷回来的,不过仔细一想,白天送的银子,晚上就偷回来,难免让人起疑心,所以他改变主意了,打算过两天再去,想必在没有搞定飞鹰马场之前,宇文化及不会这么快就离开的。
正当高不凡辗转反侧时,静夜中传来啪的一声轻响,似乎有一物击在了纱窗上,高不凡机警地翻身落床,猫着腰探头往窗户上望去,此时,一条黑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窗外,遮住了月光,房间内顿时为之一暗。
高不凡心头微凛,低声喝问:“谁?”
窗外的黑影没有出声,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高不凡有点毛了,把平时潜水用的匕首握在手中,喝道:“阁下再装神弄鬼我就放箭了!”
“放箭?小子你就如此对待救命恩人的?”
一把苍老而低沉的声音传了进来。
高不凡心中一动,脱口道:“是你?”
窗外的黑影却倏地不见了,高不凡急忙推开纱窗纵身跃了出去,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还是不忘持刀护住身前。
高不凡跃出窗外轻盈落地,但见满院子的月色清辉,一轮明月高挂中天,那条黑影早就不知所踪了,四周只余虫声唧唧。
高不凡正惊疑不定地环顾四周,那把苍老的声音却在脑后突兀响起,仿佛就是贴着他耳朵说的:“老夫在你后面!”
高不凡惊得寒毛倒竖,下意识地往前纵出半丈,同时反手往身后刺出一刀,结果自然刺了个空。
高不凡定了定神,这才发现一名黑衣人正静静立于屋顶之上,脸上还戴了一张狰狞的白色鬼面具,甚是瘆人,夜风吹拂之下衣带飘飘,乍然望去,还以为是一只凭空而悬的恶鬼呢,胆子小些估计都得被吓个半死。
黑衣人向着高不凡招了招手,然后腾身一跃便飘然落在墙头,再一纵身就无声地消失在院墙之外。
高不凡差点惊掉了下巴,从屋顶到墙头起码有七八米远,那黑衣人竟然一跨步就办到了,这还是人吗?要是此人去参加后世的奥运会,多少金牌都不够拿啊!
高不凡深吸了一口气,一个助跑奔至墙下奋力跃起,伸手抓住墙头借力攀了上去。
夜风凛凛,但见月色之下,一条黑影正往后山方向快速奔去,高不凡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纵身跃下墙头,快步追了上去。
黑衣人就像一股轻烟般奔至飞鹰山脚下,终于在一处树林外停了下来,高不凡见状也放慢了脚步,行至黑衣人跟前两丈立定,拱手施礼问道:“今日在城中可是前辈暗中出手相助?”
黑衣鬼脸人似乎不太爱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
高不凡深深一揖道:“多谢前辈出手相助,只是晚辈能问为什么吗?”
“老夫瞧你小子顺眼。”
黑衣人总算开口说话了,声音苍老得像从棺材板里冒出来的。
高不凡摸了把脸道:“宇文智及也是这么说的,莫非晚辈长得像块银子,人人都瞧着顺眼?”
黑衣鬼面人没有哼声,目光跟月色一样清冷,瞅得高不凡颇有点尴尬,干笑两声道:“不知前辈深夜相邀所为何事?”
黑衣鬼面人冷哼道:“臭小子别往自己脸上贴金了,老夫可没有邀你,是叫你!”
卧槽,莫非高人说话都这么臭屁?也罢,看在今日白天出手相助的份上,我忍了,拱手道:“那前辈深夜叫在下出来所为何事?”
黑衣鬼脸人十分干脆地道:“老夫要传授你武艺!”
高不凡嘴角抽了抽,敢情这位高人不仅臭屁,还是个钢铁直男,试探道:“前辈为何要收晚辈为徒,就因为瞧晚辈顺眼?”
“没错,不过老夫可没说过要收你为徒。”
“那前辈刚才……”
“传你武艺不等于收你为徒!”
高不凡有点啼笑皆非,要不是刚才亲眼目赌黑衣鬼脸人高明的身手,他都有点怀疑对方是精神病院的漏网之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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