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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顺着车窗看了看,发现我们的越野车正停在一颗在草原上一般很少见的、足有两人合抱粗的槐树旁边,难道,我们刚才就是从这棵看似平常的槐树里面穿出来的?
一念及此,我的脑海里莫名地出现一幅画面:子夜时分,夜空中,如肮脏的棉絮一般的乌云无声地飘动,半掩住发出凄冷光晕的寒月,夜幕下,一棵粗壮的槐树的枝叶开始不断地抖动,一些槐树叶子簌簌地从枝头飘落,慢慢地,树干开始“扎扎”
作响,并从中间裂开,丝丝缕缕的灰色雾气从树干中间溢出,雾霭中,一具具如纸人一般轻飘飘无质感的鬼魂们随风而舞,随即向四下的旷野中、城郭中散去……
见我怔怔地发呆,黎叔儿伸手一碰我:“咋地了,小乾,脸色看着跟狍子屁股似的,煞白煞白的?”
“啊?没什么,就是有点儿乏了,呵呵”
我一惊,赶紧收慑心神,胡乱应答道。
胖子远没有我那么大的反应,只是意犹未尽地咂咂嘴,说了句“这一宿,真他妈刺激”
之后,就打着火,开始驾车朝一个专门用于汇车的土质缓坡上开,然后再上国道。
上了国道,胖子猛地“咦”
了一声,我心里一紧,连忙问道:“又怎么了?”
“这油表……”
胖子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油表指示灯,“咱们开了半宿的车,这油量咋还剩三分之一啊,那咱们在地府开车时烧的是啥啊?”
“这个世界上,很多事是用常理无法解释的,开车吧。”
黎叔儿打了个哈欠,一副见怪不怪】其怪自败的模样。
这时,黎叔儿的手机响了,电话那头,传来周文龙火急火燎的吵吵声:“你们在哪儿呢,咋打你电话老是不在服务区,搞啥呢?”
黎叔儿一脸苦笑:“这事儿,小孩没娘,说来话长……”
“你别跟我扯这没用的,今天凌晨五时左右,110指挥中心接到晨练的老头老太太报警,说是在鹿鸣山的康乐坡山坳里发现一具男尸,三中队出的现场,你猜死者是谁?”
“谁……啊?”
黎叔儿拉着长音问道,同时看了我和胖子一眼。
周文龙的嗓门挺大,我和胖子听得一清二楚,所以,我们同黎叔儿的表情高度雷同,内心也隐隐生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死的正是刘耀宗,经过初检,死者脑部和躯干都有伤口,死亡时间应该不超过一天,行了,电话里一句半句也说不清楚,你们在哪儿呢,赶紧回来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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