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摘星阁上,天启望了一眼乾坤台,回头道。
“不知道,但元神池是最后的机会,上古能这么快想通,也是件好事。”
天启点头,元神池是上古界真神诞生的源泉之处,百万年来也不过才出了四个,他司职真火,炙阳司职大地,白决司职四海,上古司职万灵。
各为其责,又互相制衡。
按天地规则,凡遇真神陨落,由混沌之神敬告苍天开启元神池后,再推一千年便会有新的真神诞生以替代陨落之神的职责。
“可重新诞生的四海司执者极难是白决,你应该知晓,擎天柱上属于他的封号已经完全消失,如果连这次机会也失去,新的真神诞生后,白决再不会有重临世间的可能。”
若不是如此,上古也不会拖到今日才回上古界开启元神池。
“那也总好过如今,她一个人后悔自责皆是无用,不如赌一赌。”
“赌?”
天启一愣:“赌什么?”
“凡间百姓若遇坎坷离合会求神拜佛,若是我们神呢?”
炙阳平日里庄严的眉角带了丝古怪,望向乾坤台神色悠悠。
“你是说……”
天启挑眉:“以上古一心敬崇那位的性子,她会如此做?”
所以才说她想通了啊,炙阳笑了笑,没有回答,这件事还真是只有上古能做,换了其他人,恐怕此时早已被天地雷罚给劈没了。
能打破三界律条又不受诸天之罚的,世间毕竟只有早已化为虚无的那位。
这次说好听了是上古希上天感念白决之功,说难听了……便是一个女儿死乞白赖的逼父亲把女婿给还回来。
祖神擎天在世间若有挂念或亏欠,必只有上古一人。
只是,千年后在元神池中诞生的是否是白决,谁都不会知晓。
“若是祖神不答应,上古恐怕会一直跪下去,其实他们二人都是一般的性子。”
天启叹了口气,终是释怀一笑,对炙阳道:“听说小阿启在大泽山惹了不少麻烦,我下界一趟,上古界就交给你了。”
炙阳知他想避开,点头算是接下了这桩苦差事,只是在天启驾云的时候对着空中遥遥道:“若是想开了便早些回来,别错过了一千年后新神诞生之日。”
绛紫的身影摆摆手算是应答,到底也没有再转过身看乾坤台一眼。
真神白决陨落的第四个年头,消失已久的上古神君重归上古界,以混沌之神的身份开启元神池。
乾坤台上风霜雨雪,春秋数年,跪拜的身影尘土浮身,毫发未动,似早已坐化一般。
十年后,元神池灵脉觉醒,预示着新一任司职四海的真神会在九百九十年后降世,三界闻讯同庆。
也是同一日,乾坤台神光照拂,在台上跪求数年之久的真神上古被一道自苍穹而降的神力推出了乾坤台。
又是数年,一日,天启回了上古界,见到在摘星阁卧躺看浮云的女子,吊儿郎当问:“听说你在乾坤台上伤了腿,留了隐疾,怎么不唤人治治?”
“等白决回了再说。”
上古抬了抬眼皮子,是这么回的。
“你应当知晓,让白决回来已是难事,他前生记忆或许也会遗忘。”
天启问这话的时候,神色有些忐忑别扭,总觉着自己小心眼,像是在撺掇着上古放弃等待一般。
很多年后,他都记得榻上的女子蹙起好看的眉,瞅着他淡淡道:“没关系,我记得。”
天启没有告诉任何人,他真正放弃上古是在那一瞬间,所以当上古挑眉问他‘何时玩腻了回来执掌界面’时,他只是笑了笑,然后道:“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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