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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心都是肉长的,和你们一样难过。
既然已经这样了,我们也想尽可能的帮一下。
我家现在都生活在天下小雨屋里下大雨的窝棚里,要是条件再好些,我可以接了你们去,终身服侍你们。
可我做不到,条件还不如你们。
她的真诚打动了在场的人。
赵母改口说,我不找你们马家,只找政府,找那个姓三横一竖,一身横肉的。
你们也象我们农村样个体了,现在的形势我知道。
要不是本山蔽那时,我们不会赖着找政府的。
望着破壁残砖,衣衫褴褛的,慧芬禁不住潸然泪下。
我正要离去时,慧芬刚好回来,还带着红眼圈儿。
这时,飕飕的寒风里飘起零星的白末儿。
慧芬以为我在路边等她,内疚地说,本来是去了马上回来的,可看了那境况,不忍心又呆了会。
我没感触,嗯了下说,公司里还有晚班。
她期盼地说,过年只几天了,年前什么都不必说。
大哥大嫂要接我们一起过年,你看么办?说了就匆匆走开,我哼住她,质问:你这说的么意思!
她说,没意思,是路过了红星村赵家。
我恼了训她:你疯了,跑那去干什么。
她冷冷地说,我是疯了,你管得着吗。
边说边蹀去,飘雪布景中。
天空白了,地上白了,她的影儿也白了。
要知道她是去赵家给我惹事,肯定不会这么轻饶过她的。
我与赵家是什么责任与义务也没有,她偏偏把我往矛盾里拽,你说要不要命。
是罗靖她决不会这样蠢的,她们只差几岁,似乎隔着两个时代。
对,是计划经济与市场经济的两个时代,我成了连接两个时代的纽带。
要不是雪越来越稠密,我真想赶上去揍她一顿。
哦,毕竟我身份不同了,不是过去抡大锤的马大力了,何犯着呢。
万眼里又现出人影,近了是一个挑着担旧书的收破烂的邋遢老头。
我以为是强盗,喝住他责斥,你从谁家弄来的!
他唯唯诺诺说,收的,去了我8块钱,我随手翻动,还有未打开过的新旧词典、社会、经济、小说、机械构造、动力原理、诗人选集等,随手的一本标价也是12元。
他解释,那女的真狠,硬要8分一斤,我拿去不到1角。
我说,10块钱,免得你挑吃亏。
他舍不得,我强打恶要的,买了,让他挑到我办公室去。
如今有些家庭连摆面子也不要了,我可正要得着。
罗靖又来电话催了:下雪了,你等着,我去接你。
她的话不仅声调甜润,还带给我欣慰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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