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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兴!
姑奶奶伸腿踹了只臭黄鸡,今天高兴!”
云瓷宁用衣袖擦了擦脸,踉踉跄跄地站起身,歪着个肩膀对着画舫上站着的小厮吼道。
小厮摸着脑袋笑了笑,无情地戳穿了云瓷宁的谎言,“高兴还哭呢?”
“喜极而泣!
喜极而泣你懂吗?”
小厮摇了摇头,“我是个粗人,没读过书,不懂啥叫喜极而泣,不过我只知道喜极而砸画舫是不对的。”
“你!”
云瓷宁弯腰便拾起一把石子想要朝着小厮砸去,那画舫上头的小厮却忙提起脚旁的灯,“大妹子,做事可万万冲动不得啊!
这画舫明儿可是有大人物来这上头,你给砸坏了,教我如何交差啊!”
“砸坏了算我的!
姑奶奶有钱,任性!”
云瓷宁伸出一只手十分自然地放在自己的腰间,要砸就砸个痛快!
可不一会儿,她却觉得哪里有些不对。
低头,忙将手中的小石子给扔了,仔细瞧了瞧腰带,天呐好气哦,钱袋又丢了,更教她生气的是,里头还有一张银票。
小厮愣愣地看着云瓷宁一副被鬼俯身的模样,怔怔地站在渡口,十分尴尬地抬起头,最后竟对他做出了个十分狗腿的笑容道:“小哥,你一人守这画舫啊?”
不知云瓷宁为何态度转变这般大的小厮抽了抽嘴角,却仍旧未曾放松警惕,“是的,永宁治安挺好,我一人守这画舫只是为了明日好接待客人罢了。”
云瓷宁十分猥琐地“嘿嘿”
笑了两声,笑的小厮直发毛,这快入春了,怎生脊背还发凉。
她的钱袋定是在翻墙时不小心掉进了草丛,随身带着的行李也因为采药嫌麻烦给扔在了琼仙苑,现在的她,可真真正正成了个身无分文的人,怕是要露宿街头了。
哎,不知道她明天去烧块碳然后跪在大街旁,在地上写个“因脑壳有疾,生活不能自理。
两天没吃饭,又冷又饿,还被臭黄鸡欺骗,我好想回家,求好心人帮帮我,回家路费一两银子谢谢。”
这等话,会不会有人给她小钱钱。
古代人的同情心泛滥不泛滥她不知道,但她敢肯定的是今天她很有可能要尝尝喝西北风的滋味。
“那小哥,你一个人守画舫,会不会很寂寞啊?”
云瓷宁眨了眨眼,目光如灯般盯着那站在画舫上头的小厮。
小厮连连后退两步,差些跌进了河里头,忙不迭摆手又摇头,“大妹子,我是正经人!”
“呸!”
云瓷宁啐了一口,“你把姑奶奶当什么人了?”
说到一半,云瓷宁忽而意识到什么,连忙换上一张笑脸,将声音放轻道:“我的意思是说,我能不能在这上头住一晚啊?就一晚,今晚过了我便走!”
“这……恐怕使不得吧?”
小厮眉头微微一蹙,这画舫明日可是有大用处的,怎生能教一个不清楚身份的人随意上来呢?正预备开口拒绝时,一抬头便瞧见瘪着脸快要哭出来的云瓷宁,忙道:“好好好,一晚便一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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