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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沐林弯腰去拉,眼角余光瞥见火墙那头,疤脸踩着燃木冲来,短弩已瞄准张帅后背。
他心脏骤缩,抬脚踹飞空油桶。
油桶撞火墙粉碎,火星引燃残油,火墙“腾”
地蹿高半米,燎得疤脸惨叫后退。
趁这间隙,韦沐林拽起张帅,两人顺着松木板滚下栈桥,“噗通”
砸进冰水,溅起的水花灭了几星飘来的火星。
“往水闸追!”
岸上怒吼穿透水声。
河水裹水草缠上脚踝,张帅呛水拽着韦沐林游,声音发颤带狠劲:“你那招太险……”
“老王教的,柴油见火就着。”
韦沐林抹脸望岸边火把,笑里藏冰,“险?不及他替咱们挡的那下。”
他指向水下输油管口,“钻进去。”
管道仅容匍匐,铁锈落颈发痒,张帅龇牙咧嘴不敢出声。
机油混霉味弥漫,身后传来斧头凿铁皮的“咚咚”
声,像敲在心上。
“前面有岔口。”
张帅摸到横向分支,口径更窄,“往哪?”
韦沐林摸管道壁,指尖沾湿滑苔藓:“左是死路,去年冲塌了。”
他摸出半张烟盒,借缝隙微光塞给张帅,“你走右,去三号仓库。
铁皮柜第三层,拿账本先藏好,别等我。”
“少废话!”
张帅抓住他手腕,掌心滚烫,“要么一起活,要么一起死!
修车厂发誓时说了,‘三兄弟’少一个不算数!
老王在也不依!”
声音发闷带哽咽。
韦沐林喉头一哽,仿佛又见老王举铁砧冲向火焰的背影。
他拍了拍张帅后背,摸向管道壁凸起的铁环——当年维修留下的屏障。
身后凿击声渐近,疤脸嘶吼穿透铁皮:“凿开管道!
看他们躲到何时!”
韦沐林抓起块松动铁锈,掷向左侧死路。
“哐当”
声在管道回荡,瞬间引走黑衣人。
“走!”
他拽张帅钻进右侧分支。
黑暗中,心跳声格外清晰——为活命,为没开张的“三兄弟”
,为火海里没说再见的老王。
管道外火光渐远,水闸铁索在风里“呜呜”
作响,像谁在哼不成调的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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