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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如贵六十五了,没有亲生儿子,这些年身边的美人没有一个能留这么久。
他若是真的把这女子当作了娇妻或者爱妾,砍死李建恒也未必不敢做。
萧驰野听着李建恒的喋喋不休,说:“这事你敢这么干,胸有成竹吧?”
李建恒坐地毯上,垂头抠着毛竹扇,小声说:“……倒也不是……就是听说,听说,潘如贵从前也养过兔爷。
送他一个玩儿不就行了?”
萧驰野说:“比得过你那美人的没几个吧。”
李建恒惴惴不安,到底没敢瞒着他,说:“那……沈兰舟,近些日子好些人打听呢。”
“打听什么?”
“打听他什么价,养不养得起。”
李建恒见萧驰野面无表情,连忙扒着椅子说,“银子都好说,但这人我不敢去找,要是他狗急跳墙……策安,你帮我这一回,只要把人送到潘如贵跟前,事成之后我给他银子!
黄金也行!”
萧驰野沉默地撑着膝头。
李建恒心以为有戏,又说:“你不是恨沈卫吗?这次弄完了,沈泽川以后还敢在你面前横!
你想想,他没死成,可峰回路转啊,叫他在阒都,做了这勾当,日后就是生不如死!
况且这人太后不也想……”
“我当你带着脑袋在讲话。”
萧驰野缓缓抽出腿,说,“原来你他妈里边装的都是浆糊。”
“策安、策安!”
李建恒看他走,提着袍子追出了门。
萧驰野出楼上马,头也不回地走了。
让沈泽川做潘如贵的禁脔,潘如贵敢要么?这人是太后一直盯着要保的,潘如贵敢,那就是自绝后路。
李建恒是失心疯了!
但是李建恒要是真敢做。
李建恒要是真敢做……
李建恒怎么突然敢这么做?
沈泽川下了差,才摘了腰牌,出门就见着萧驰野那匹神骏的马。
他下着台阶,说:“来要扳指?”
萧驰野掐断了枝叶,叼在齿间,看着他半晌,说:“大白天的,还没清醒?东西还我,别跟我再瞎扯。”
“那夜里你也没这么暴躁。”
沈泽川看着天色,“站这儿学狗叫,总督抹不开脸。
这么看不是为扳指来的,什么事?直说。”
“什么事你不是最心知肚明。”
萧驰野坐在石头上,长腿架着双臂手肘,“楚王要打小福子,你在寺里边都能打听出来。
我转头忘了这事儿,现在想想,他身边得有你的人吧?不是眼线,就是教唆他这么干的人。”
“我本事要这么通天。”
沈泽川说,“也沦不到来养大象。”
“真的假的谁知道。”
萧驰野眸中孤冷,“你得交代清楚了,我才能挑着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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