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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迎清走过去,拖鞋踩在地毯上没有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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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怎么做?」她有点无措,手半抬起来,看看他的手臂,又看看医药箱,蠢蠢欲试,但又无从下手。
程越生一步步指导:「先拆掉纱布,再用止血棉球擦干净出血,再用新的纱布包扎。
」
他说话间,已经自己动手开始拆纱布。
顾迎清见他自己用左手拆得不顺,说:「我来吧。
」
她从医药箱里拆了片医用口罩戴上,走到他右侧,微微弯腰,倾身去解纱布,一圈又一圈,顾迎清看着纱布上面积越来越大的血迹,呼吸都跟着放缓了速率。
直到最后骇人的伤口创面展现在她面前,她几乎已经忘记呼吸,脸色惨白。
她隔得近,能看见针线穿入皮肉,伤口突兀狰狞,从手臂正中,蜿蜒到侧臂深处。
伤口有轻微的红肿,视觉上像一块完好的肌肉一分为二,中间裂开了一道深谷鸿沟。
画面过于冲击,顾迎清脑子都麻了。
缝合十几针,深及肌肉组织,难怪要吊水。
也许是昨天他若无其事的样子,给她一种这伤不痛不痒的错觉。
再想他昨晚问她的那三个问题,并非吓唬她。
这刀要是
真砍在她手上,的确有废掉的可能。
程越生看着她睫毛颤抖,害怕得忘记动作,低声提醒:「棉球。
」
顾迎清醒过来,眨眨干涩的眼,用镊子夹着止血棉球,一点点,轻轻地擦拭伤口周围的血迹,但刚擦干,有个地方又慢慢地往外渗出一滴血来。
「用棉球压一会儿。
」程越生倒是不慌,只是痛感让他拧起眉。
顾迎清换了个新的棉球,按压在出血处。
她弯着腰不舒服,索性半蹲下来。
程越生靠在椅子里,双腿自然敞开,伤口处凉飕飕的,有刺痛,加上顾迎清的几缕发尾扫在他小臂上,更添一重折磨。
室内无声,男人闭目养神,女人半蹲在她身侧,时不时瞧一眼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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