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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真是假,林夫人还真听不大出来。
却依旧能觉出这孩子带给她的欢喜。
因见雁卿好奇的盯着她的肚子,楼蘩便笑着招手令雁卿过去,略一顿,笑道,“他踢我了——是想出来跟你玩儿呢。”
雁卿便睁大眼睛用力看着,楼蘩便笑问,“贴上来听一听?”
雁卿忙用力点头,附耳去听。
果然觉出里面动了一下,便惊喜的望着楼蘩,“哎呀,他又踢了。”
楼蘩就拍了拍她的肩膀,低头瞧见她梳了发髻,头上一双垂苏的红宝钿花正是去岁秋天她所赏赐的。
不觉又抿唇一笑,心里十分的欣慰。
抬头见月娘孤立在一旁,便也招手令月娘过去。
如今姊妹两个的打扮已截然不同,月娘依旧梳的双环,簪着珠花——楼蘩见她身上饰品皆是珍珠所攒制,一色素白,虽越发衬得她皎洁清简,却到底过于素净了。
便留了心。
片刻后便记起,去岁太子赏了她一匣珍珠。
月娘当着楼蘩却十分拘谨,也只行无差池罢了,不肯透出办法亲昵来。
楼蘩记得当初她也是十分喜欢自己的,见她此刻拘束疏远,到底还是有些失落的。
不过她既已有了自己的孩子,那失落便不如何真切。
只一闪而过罢了。
便揽着雁卿同林夫人说话——说的却是这几年她在外头做的事,道是,“……太医说我忧思过甚了,不能再劳神。
幸而姑姑和二娘在外头,多少能帮我分担一些,不至于半途而废。
可姑姑身子不好,二娘倒是比我更有长才,却是个受不得拘束的,未必能踏踏实实的做事。
我思来想去,唯有托付给夫人。”
林夫人知道她说的是桑麻纺织之事,这也干系重大。
她虽不愿同楼蘩走得太近,可也不想为党派之别耽误正事。
且楼蘩做的这些,正是该有人做,可朝臣又不会主动去做的事。
若她不接,怕真就要这么中断了。
可有些事,也还是先问明白为好。
便道,“前些年听闻二姑娘离京访亲去了,如今已回来了吗?”
楼蘩就一沉吟,道,“是,送去了荆州。
去年冬天才回来。”
片刻后又道,“——原本早差人去接了,只是她散漫任性,路上又折往庐州游历了一番,绕了一个不小的圈子。”
林夫人就点了点头。
思忖了片刻,道,“二姑娘必定从容有余,我横插一手反倒不美。
且我家中婆母年长,子女年幼,也别无余力。
倒是要辜负娘娘的美意的。”
楼蘩似是已料到她会这么说,虽难免露出些疲倦和黯然来,最后却也只笑了笑,道,“夫人不肯,我也不好强人所难。”
倒是雁卿听得出神,道,“棉花也能同蚕丝一般纺线织布吗?”
又接起话头来。
楼蘩便耐心的同她解说起来。
这些俗务,雁卿竟也听得津津有味。
且难得她竟能听懂,楼蘩便略感到宽慰。
分神去看月娘,才见月娘已昏昏欲睡了,便引了诗词随口佐证,月娘立刻就一回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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