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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怪,姜家日子紧巴,药膳不常、师承无靠,全靠那一口气撑着。
刘庄主心头微叹,眼神微凝,像是落进了什么深思里。
等姜义把那片林子浇完,刘庄主这才拢着袖子,又慢悠悠踱过来。
先是笑着闲扯两句,说些坐忘论的心得,讲得不深,只似随口一提。
又问了问地里今年的收成,语气松垮,像真只是随意唠嗑。
说着说着,话头一拐,忽地问道:
“姜兄可曾听过‘幻阴草’?”
姜义面上不动,只轻轻摇了摇头。
刘庄主也不见失望,依旧笑着,语声平平道:
“听名便知,致幻,且阴寒。
寻常人避之不及,但若是修性之人,倒可借此稳神定魄,磨心炼意。”
“家中好几道祖传方子,都少不得此物。”
他顿了一下,眉头微敛,语气里多出几分惋惜:
“可惜这草难种。
阴气重,没点筋骨底子的人,靠近都得头昏发寒。”
第三十九章幻阴草、抓猪鼻
“更麻烦的是那致幻之性,心神不静者,一碰便神游物外,连姓甚名谁都说不出个准话来。”
说罢,他轻轻叹息一声:
“每回要用,都得遣人去东头几处州县采买,一来一回折腾不说,那草源还断断续续的,不稳当。”
说到这,他抬头望了姜义一眼,眼底光影微微动了动。
“瞧姜兄这身板筋骨,加之这几月来,心神沉凝不少,说不定,能合这草的性子。”
话未挑明,意思却已送到案头。
姜义没急着接话,手中木桶刚好放下,水珠顺着指节滴进泥地,渗得极慢。
他站了会儿,像是衡量,又像是把方才那几句闲谈,从头到尾细细翻了一遍。
心里却隐隐泛出个念头。
这位刘庄主,当初传那一篇坐忘论,莫不是从那时起,就打着这般主意?
刘庄主见他神色间有些踟蹰,也不催,只笑着补了句:
“若姜兄应下,这地的改法我来操持,种子也自备。
种不出来,算我赔;种出来了,按市价收,分毫不少。”
说得极爽快,仿佛只当是结个顺水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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