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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苏?脸上的那份伪善,真的丑恶至极,然而我就这样踩着地上的微光离开了,逆着寒风,不动声色。
待我回到院子里时,见纪淮替斐儿姑娘查看了身上的伤势,那一道道疤痕,全部都是被长鞭所伤,深刻入骨,而且她如今身体十分虚寒,若是不再加以诊治,绝对活不过三日。
我唤来了乍沨,让他去寻些纪淮说的药材,还吩咐下厨端些热奶来。
纪淮就那样一直站在床边,担忧的看着斐儿,而我用湿布替斐儿姑娘擦了擦脸,然后又替她的伤口上了药膏。
我默默的走到了纪淮的身边,然后拍了拍他的肩膀,抬眸看他。
“纪淮,你放心,斐儿姑娘一定会好起来的。”
我见纪淮眼中布满了红色的血丝,剑眉紧凑,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表情,仿佛被人掏空了心脏一般,整个人都有一些飘忽不定。
然而下一秒,纪淮一个俯身,竟将我紧紧的搂在了他的怀中,他的双臂环的十分紧,而我的脸就这样贴在他的胸前,听着他心跳的起伏,感受他炙热的鼻息拍打在我的脖颈处。
我觉得,他此刻一定十分难受吧。
我默默的反抱着他,手轻轻的在他的背上抚摸着,希望能让他心中好受一些。
“阿锦......”
他唤了我,声音十分无力。
“嗯?”
我微微侧头,想要听的清晰一些。
“谢谢你。”
他的身上十分的冷,脸颊落在我脖间处的时候,只感觉像被寒冰扫过一般,激起了我全身的冷意。
“纪淮,你之前为我受过那么多的伤,吃过那么多的苦,所以不论如何,我都会同你站在一起。
你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你的敌人,也就是我的敌人。”
我不知为何,将这些话说出来的时候,心中却十分难忍,眼眶也渐渐开始湿润。
可能是回想到了这一路,我与纪淮真的一起经历了很多很多吧,每次我遇到困难,都是他奋不顾身的救我,他为我放下了他原本组装好的所有戒备,甚至差点丢了性命。
我十分感激,也十分珍惜。
“阿锦,你答应我,让我就这样一直留在你的身边,不论生死,好不好?”
我微微的点了头,感受着他激烈的心跳。
不论生死,在我心中,你都是最好的纪淮,永远不会变。
夜里的大殿之内,只点亮了一盏烛灯,那烛火燃起缕缕灰烟,将阿苏?的身影照的更加模糊,他静静的坐在高位之上,手紧紧的抓住一旁的扶手,双眸紧闭。
枷挲跪在殿下,许久都不敢出声。
他只感觉后背处火辣辣的疼痛,那伤口一直在不停的燃烧着自己的血肉,久久难以平息。
他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但是相比自己而言,他觉得高位上的阿苏?应该更加愤懑。
“你有没有觉得,穆黎书这次回来,好像变了一个人,特别是她的眼神,不再同出嫁前那般单纯,好像同她失忆之前一样冷漠。”
听阿苏?说罢,枷挲才细细回忆起来。
他这才发觉,失忆之前的穆黎书也是这样,冷眸横眉,说话如同一根根利剑,直击人的心底,不对,如今甚至更甚。
难不成...
“可是殿下,穆黎书之前坠落悬崖丧失记忆,大夫说过此生可能都无法再将记忆寻回,所以依属下看,可能真的只是因为她在后梁经历了太多勾心斗角,所以才变成如今这样伶牙俐齿,心机叵测。”
枷挲觉得,若是那穆黎书真的想起了这一切,想起了老可汗的死,那她一定会按耐不住,而且一定会连同后梁大军直攻而下,又怎会一人而归呢?
“这个世界上,我不相信别人说的什么可不可能,我只相信我自己亲眼所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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