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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我做没做,你们都不会放过我。”
沈泽川撑着凳子,转向萧驰野,缓缓笑起来,温声说,“那我何不把坏事都做尽了,让你恨也有个理由。”
翌日。
萧驰野入了宫,才知道魏嫔死了。
李建恒已换了装束,他这几日哭得憔悴,坐在高位上说:“说是滑了脚,跌进了井里,直到昨晚才找到尸身。”
这脚也滑得太巧。
李建恒见左右无人,才小声问:“策安,难道是你……”
萧驰野摇头。
李建恒似是放下心来,他在位置上坐立不安,说:“我如今住在了宫里,晚上一睁眼,就能见着内宦,让人怪怕的。
以前他们都把潘如贵叫老祖宗,如今老祖宗还在狱里关着呢!
策安,你说他们会不会恨着我……”
他抱怨一通,都是害怕的意思。
最后让萧驰野调过禁军,先替了宫中的巡防要务。
萧驰野自然不会拒绝,又待了片刻,听着李建恒说:“离北传信来,说离北王与你大哥正在路上。
策安,过几日你就能见着他们了。”
李建恒有些讨好,他在即将成为这天下之主时,竟然要比过去更加怯弱。
那不可一世的气焰似乎在秋猎里被磨掉了,他已经明白了到底谁才是强权。
萧驰野没打算要封赏,他的心愿李建恒最清楚不过。
可是直到今天,李建恒也没有开口提过放他回离北的话。
萧驰野面不改色,心却沉了沉。
五日后,离北王入阒都。
那日秋雨绵绵,萧驰野一早就打马出城,站在当年送人的亭子,等了两个时辰,终于看见天际飞出几只鹰。
他肩头的“猛”
霎时亢奋,冲入雨中与兄弟姐妹盘旋叙旧。
雨中铁骑直奔而来,犹如一道浓墨画在水中,荡到了萧驰野跟前。
他不等铁骑奔近,先翻出亭子,在雨中迎了上去。
“爹!”
萧既明在马上哈哈一笑,对前边的父亲说:“他现在看着人高马大,可是一见着爹,就露了原形。”
萧方旭摘掉了自己的斗笠,俯身扣在了萧驰野的头上,端详了一会儿,说:“长高了。”
萧驰野露齿一笑,说:“那是,大哥都要矮我半头呢!”
“得意了。”
萧既明说,“自打长过了我,年年见面都要提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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