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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怎么就是不懂呢?就像Sarah和阮沁,无时无刻不祈祷她变回过去的样子。
但伤害和成长其实没什么两样,她和姜廷东不是怪胎,只是改变了。
保姆车在NOSA公寓前停下,颜晰突然认真地看着孔映:“孔医生,救救他吧。
你救了那么多人的生命,这次,就救救他的心吧。”
孔映下了车,抬头望向灰白弯月,不禁充满讽刺地嗤笑。
一个病入膏肓的人,怎么去救另一个病入膏肓的人?
对于姜廷东来说,徐怀莎是一场噩梦,一场伪装成美梦的噩梦。
分手前一天,徐怀莎还抱着他和他一起畅想蜜月旅行的目的地,结果二十四小时不到,她一通分手电话就将两人七年的感情葬送。
只因为他没了坂姜制药的继承权。
可笑,太可笑。
时针快指向午夜了,面前的伏特加刚喝到一半,突然有人按门铃。
姜廷东去看对讲画面,见到穿着无袖晚礼服的孔映。
他开了门,倚在玄关边看着她脱高跟鞋,一反常态地主动:“喝点热巧克力吗?酒喝得胃里不舒服吧?”
“好啊,谢了。”
孔映欣然应道。
姜廷东的家和孔映事先想象的完全不同,她本以为这里会是那种金碧辉煌的巴洛克风,却没想到整个公寓是以灰色为主色调的极简风格,放眼望去竟一丝丝暖色调都没有。
和孔映家的格局一样,这里的厨房是开放式的,姜廷东打开柜子找巧克力糖浆,孔映走过来,见他手指上缠着歪歪扭扭的纱布,上头还渗着血。
“怎么这么晚过来了?”
姜廷东边找东西边问。
“听颜晰说你和徐怀莎闹得不太愉快,有点担心。
反正我就住隔壁,也多走不了几步路。”
孔映从皮包里掏出那枚钻石袖扣,搁在桌子上,“还有,你的袖扣落下了。”
袖扣是徐怀莎送的,他一直戴着。
孔映没点破。
姜廷东看了一眼袖扣,嗓音暗了一下,慢慢道:“丢了也罢。”
孔映在心里笑他口是心非,干脆拉住他:“先别管喝的了,过来坐,我帮你把手指重新包扎下。”
喝了酒的姜廷东自然是比平日听话许多,乖乖地坐了过来。
拆下原先的纱布,孔映才发现创口比她想象的还要深,玻璃是斜着戳进去的,又在伤口中停留了相当长一段时间,所以一片血肉模糊。
“你这样随随便便处理,是要感染的。
我不想颜晰刚出院,又在医院看到你。”
孔映大概猜到这伤是因为见到徐怀莎才受的,也知道姜廷东大半夜在家独自喝酒定是心情不畅,所以故意把语气放得很轻松。
“有些事情,能够曾经拥有已经很好了。
你已经比我幸运了,我可是连曾经都失去了的人。”
孔映一边帮他消毒,一边淡淡道。
孔映愿意剖开自己的伤口来宽慰姜廷东,也是因为她感同身受。
“人之所以受伤,不是因为失去了,而是因为它还在。”
孔映愣了。
姜廷东说得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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