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设立:里长、老人、粮长,分管行政、司法、税务。
粮长通常都是以本地大户充任。
刘大户担任刘家里的粮长自然是实至名归。
而他也没少在其中上下其手的捞好处。
国朝的税粮,正税是三十税一。
这是固定且不能更改的。
地方上的猫腻在加耗中。
而作为粮长,只需要把加耗征上来,具体谁家多缴谁家少缴在其权限内。
这就是刘大户想要“拿捏”
张家所在。
不听话就让你多缴“加耗”
,你受得了吗?
方差役这话说的厅中的随从并几个白役纷纷嘻嘻哈哈的出声吆喝。
“小娘子,别心存侥幸,早早从了我家老爷才是。”
“哈哈。
张小子,我们家老爷看中你家的地,你还跑得了?现在县里的黄册上,你家二十亩地全是上田。
早点卖掉吧?不然缴税能压死你。”
“你们要是不听话卖地,今年冬天县尊修河堤,张小相公肯定是要去河边走一趟。
届时不小心失足落水,那很正常。
真以为我们是吓唬你吗?”
荤话,嘲讽,恫吓的说辞扑面而来。
其中的强势,无耻,颠倒黑白,那是不必说的。
…
…
吴春时带着两名长工脚步匆匆的从田野里赶回来,到家时,张家的前院被塞的满满当当。
他挤到前面去,正好遇到摇头叹气的村中长辈张四伯。
张四伯对吴春时摇摇头,“小吴,你家麻烦着。”
吴春时嗯一声,心里打鼓,腿有点发软,但还是走到厅前,“少爷,小姐,我回来了。”
张昭回头看一眼老吴,点点头,将明显给气着的婉儿护在身后,阻隔方差役恶心的眼神,微微皱眉。
正要说话时,刘大户忽而有动作。
刘大户四十多岁的年纪,白胖胖,将紫砂茶壶放下,站起来,咳嗽一声,双手下压。
刚刚还很喧闹的村民们便逐步安静下来。
其在乡中的威势如此。
刘大户看着聚拢在此的村民,眼神睥睨,一股掌握着生杀大权的感觉油然而生,骄矜道:“今年秋税还是老规矩。
正税之外,加耗是一倍。
都赶紧回去好生准备,别闹出事来。”
再转头对他刚才可以忽略的张昭,压迫道:“你家二十亩上田,秋税三石米。
南口村的加耗,你家出十石米。
拿出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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