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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见了,倒是让许楚略微惊讶了一下。
此时的刘文贵,跟张有为甚至是卷宗中记载的形象差别颇大。
身体单薄甚至可以说有些孱弱,整个人情绪都极为低落。
许是因为他认定爱妻死于非命,可张县令却迂腐固执,不肯让他领取尸体,以至于错过了头七跟二七的原因,他一见到几人的面,脸色就越发难看,甚至略显暴躁。
“大人这次前来所为何事?若不是为着让我前去衙门领尸,那恕在下无法奉陪。”
他的语气并好,尤其是看向张有为时候,简直就是满眼敌意。
张有为刚要开口,就见许楚已经跨步向前,她先福了福身,而后起身道:“刘老爷莫要气恼,一则是县令大人重新验尸后,发现尸体有了新的发现。
二则是如今一直未曾发现尸身的头颅,就算真的让您前去领尸下葬,那岂不是也是没有全尸?衙门办案讲究有始有终,总不能接了刘老爷的案子,却囫囵吞枣的草草结束......所以还请刘老爷行个方便,也好让衙门早日破案以告慰死者在天之灵。”
她这话说的有理有据,让人挑不出错来,就算是刘文贵有心继续发作,可在她清明淡然的目光中,也没好再呵斥。
“冠冕堂皇!
不过既然你们如此说,我总不能再跟官府对着干。
只是若除夕之前你们无法给我个交代,就别怪我上锦州城知府衙门喊冤了!”
他就冷哼,虽然态度依旧不好,可到底还是软了态度说道,“当日之事,我并不太清楚,若大人有什么想问的,只管派人去后院马厩寻车夫询问便是。
余下的,若有问题直接找管家就行。
在下实在没有精力与诸位周旋客套,至于一些打官腔的话诸位也无需再说。”
许楚见他想要拂袖而去,干脆跨出一步挡住他的去路,说道:“既然刘老爷配合,那我等也不再多说其他了。
敢问刘老爷,当日夫人出府时候,你在何处?又是否知道她的去向?在出事之前,令夫人可有异常,她身边的丫鬟可有可疑之处?”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是怀疑我?”
刘文贵愤然直视许楚,冷言冷语道,“哪里来的小娘子,竟在此处胡闹,难不成衙门里没人了?”
他的话说的甚是刺耳,不过却还是有些外强中干的心虚。
却不知是为何。
“衙门可聘仵作,大周律法并未规定仵作是男是女,而你眼前的女子恰是本衙新聘女仵作。”
萧清朗可容不得旁人如此放肆,他不假思索,厉声道,“如今大人特许我们查案,你若执意阻挠,别说是想去州城喊冤了,纵然是去往京城面圣,只怕都要先背上藐视朝廷官员的罪责。”
且不说他说的有理无理,就光是那份气势威压就让刘文贵心里咯噔一下。
如此,刘文贵也不得不正视这两位被张有为请来的救兵了,待到看清俩人身上的衣裳,还有那黑色皮毛的大氅后,他更是一个激灵。
这位开口的男子气度不凡,只见他眉目冷峻,眼底暗光锐利骇人。
虽说锦袍素净没有金石玉佩装点,可端看黑色腰封跟云洛靴,就可以猜到只怕此人出身非富即贵。
这般人物,纵然没有仗势欺人,也没有任何排场加持,也足够让人敬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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