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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不知这一夜如何能睡得着,胸口闷得像被压了一个重重的大麻袋,又不停地咳嗽。
脑海里时时翻滚着倩儿在世时的样子,而恍惚间,那张可爱的笑脸渐渐变成了廿廿的样子。
云不知只觉心中一痛,“哇”
地一声,又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抬头一看,微朦朦的晨光已从窗外射了进来。
云不知平躺下来,闭上眼睛,心中只想到了一个“死”
字。
“大夫,这里。”
却是廿廿的声音。
云不知心中一阵翻涌,依然紧闭着双目。
一滴泪却从眼角划到鬓边。
“吱呀”
一声,客房的门被推开了,一阵清晨的凉意伴随着两个人的脚步声轻轻袭来。
“云伯伯,大夫来啦!”
廿廿轻声唤着云不知,云不知只微微点了点头,依旧闭着眼睛不说话。
廿廿搬了一只凳子在床边,请大夫坐下。
那大夫头发花白,身材瘦削,面色有些憔悴。
大夫拉过云不知的手臂,将手搭在他的手腕上诊脉,两眉之间的那个疙瘩越拧越深。
廿廿在一旁焦急地看着,双手绞在一起,一颗心也因着大夫紧皱的眉头七上八下。
那大夫诊完脉,又看了看云不知的脸色,不经意地轻轻叹了口气,又坐到八仙桌旁开方子。
“大夫,他怎么样?”
廿廿焦急地问。
“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这个方子且吃吃看吧。”
那大夫说话的语气不掺一丝感情。
“我听说您是这附近最好的大夫了,您一定能治好他的,是不是?”
廿廿说着,语气中已带着哭腔。
“医病不医命。”
那大夫缓缓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几许遗憾。
忽地又道:“若是能得一根千年人参,倒是会多几分生机,只是这药十分昂贵……”
“我有钱!”
廿廿斩钉截铁地说,心里却在暗暗后悔当初在张府婚宴上没有拿走那些白花花的银子。
廿廿送走了大夫,顺便去药店抓药,回来又给云不知熬药,忙了一个早上,将药碗端到了云不知面前。
廿廿扶着云不知坐起来,将枕头给他垫在床架上,扶着他半靠在枕头上。
将药吹凉了,喂到他嘴里。
云不知却不张口,盯着廿廿空落落的左腕道:“你的镯子呢?”
廿廿嘻嘻一笑,一张俊俏的小脸上沾了几处乌黑的煤灰。
而那煤灰,又显然是被泪水浸染过。
“若不是有我的镯子,您可吃不上这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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