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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天音圣歌溶解的乐章（第7页）

尤其是那几位刚才还沉浸在圣歌创作中的大宗师、歌姬、婆婆，看着灵魂深处仿佛已经握在手中的、闪烁着诡异跑调光芒的荧光麦克风，感受着喉咙深处不受控制涌起的破音和口水感…

“我的嗓子！

我的圣歌！”

西陵圣音长老第一个崩溃，死死捂住自己的喉咙，发出嗬嗬的怪声。

“不！

我不要唱！

我不要跑调！”

北狄冰魄歌姬发出凄厉的尖叫。

南疆蛊音婆婆和东煌礼乐大宗师直接瘫软在地，眼神空洞，仿佛灵魂已经被那永恒的跑调地狱抽走。

四国圣山祖庭，再无声乐。

只有一片死寂，以及灵魂深处那挥之不去的、跑调圣歌的幻听魔音。

王城上空，最后一丝圣歌的余韵彻底消散。

夕阳的金辉温柔地洒满将军府的庭院。

零宝在苏璃怀里睡得正香，小嘴微微张着，发出细微而均匀的呼吸声，偶尔还无意识地咂巴一下，带出一丝晶莹的口水丝线，在夕阳下闪着微光。

世界从未如此宁静。

萧绝走到庭院中央，抬头望向四国圣山的方向，那里曾投射下企图掌控心灵的圣歌天音。

归鸿尺冰冷的鞘身倒映着澄澈的天空。

他低头，看着女儿恬静的睡颜，看着那缕挂在唇边的、纯净无垢的口水丝。

低沉的声音，带着一种勘破喧嚣的平静与淡淡的悲悯，在晚风中轻轻流淌，如同混沌本身最温柔的叹息：

“以天籁为名，行禁锢之实。”

“假净化之手，施驯化之刑。”

“这穿脑魔音…”

他伸出手指，极其轻柔地，用指腹的边缘，小心翼翼地沾去了女儿唇边那滴将落未落、映着金色夕辉的水珠。

那微凉的湿润触感，带着生命的鲜活。

“…自以为是的所谓‘神圣洗礼’，”

他收回手指，那滴微小却纯净的水珠在他指尖微微颤动，然后无声地蒸发在空气里，不留一丝痕迹。

“终抵不过，”

他的目光再次投向远方，那里仿佛还残留着圣歌崩解时无声的哀鸣，以及无数灵魂从精神桎梏中茫然醒来的悸动。

“混沌初啼时…”

庭院里，零宝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嗯”

了一声，小舌头舔了舔嘴唇，又一丝更细小的口水渗出。

“…这声懵懂却自由的呼吸。”

那细微的咂嘴声，如同对一切精神牢笼最彻底的否定，也如同天地间最慈悲的消音键，按下了所有的喧嚣与虚妄。

只有晚风拂过树叶的沙沙声，和怀中女儿安稳的呼吸，交织成这世间最宁静祥和的乐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