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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顾之道:“她有病,我没病,我来看。”
“你也别看了,尸虫有什么好看的。”
卜娉儿与赵顾之齐齐往后退了一步,步伐整齐划一,连往后迈的步子都不差一分一毫。
“侯府怎么会有尸虫?哪来的尸虫?”
“我捉来的。”
刘太医把一个盖着塞帽的方形药瓶提溜到赵顾之眼前,晃了晃,“你看。”
赵顾之捏着鼻子紧忙躲开,“我不看,拿走。”
一听药瓶里是尸虫,赵顾之脸皱成一团,她长得清秀,脸皱着也不狰狞。
“不是你说要看的吗?”
刘太医又举着瓶子递给卜娉儿,“你来看。”
卜娉儿倒是没慌,脸往后一仰,半分平静半分嫌弃地道:“我大病未愈,不看。”
刘太医梗着脖子哼了一声,“没胆儿。”
说着又要埋。
“你埋它做什么?”
“死了,不埋留着给你熬药?”
赵顾之一听,挡在卜娉儿前头,道:“枉你还是宫里的太医,真恶心。”
刘太医道:“万物皆可入药,指不定这东西就能治瘟疫。”
“你这太医,满口虚言。”
“伤寒杂病,神农百草,都有医书记载。
可唯独瘟疫无方,哪里发了瘟疫,哪里的百姓就只能熬。”
赵顾之道:“那为何不编纂治瘟疫的药方?”
“稀松平常的风寒之症,也是更早的时候病死许多人才摸透病理,这才有药方。
不熬过数十场瘟疫,怎能定下药方?谁活短短几十年能遇到数十回瘟疫,如果有,那真是,瘟神下凡间。”
拌几句嘴,身后站了人也不知道。
陈良玉一进别苑就听她们说瘟疫、瘟神,又见刘太医撅着腚在树下刨土,道:“什么瘟神?这么冷的天站院子里做什么?”
卜娉儿拱手一礼,“大将军。”
赵顾之福了福身,刘太医又把手往背后藏,这次是真的想藏,奈何已经藏不住了。
陈良玉眼神一扫。
卜娉儿道:“大将军,是尸虫。”
刘太医只得把方形药瓶拿出来,陈良玉顺手就要去接,刘太医躲了躲,脸色十分为难,“大将军,还是别看了,仔细染上疫病。”
“疫病。”
“就是早几年临夏,和如今西岭的桃花疫。”
陈良玉拔开药瓶塞,朝瓶底看,里面两只黑色的蠕虫尸体,已经梆硬了,随着陈良玉手腕晃动,在瓶底骨碌碌地滚来滚去。
“刘太医是说这虫子与桃花疫有关?”
“下官不敢妄言。
临夏大疫时,病死的尸体旁边就有这样的黑虫子,南方稀奇的虫蚁多,下官没也怎么留意,谁知此次西岭突发瘟疫,又有这种食腐肉的黑虫子。
临夏和西岭的气候可差多了,偏偏发生一样的瘟疫,出现一样的虫子,下官斗胆猜测,桃花疫会不会与这虫子有关?”
陈良玉道:“既有所察,为何不早上奏?”
“下官问过其他太医,都说没见过,起初下官以为是腐尸生虫,长出的这些黑虫子,在肃州这月余才回过味儿来,或许是先有这些虫子,再有瘟疫?可倘若是这样,这些虫子是哪里来的?又是怎么从临夏到西岭的?自不可能是有人养这些尸虫吧?”
陈良玉把瓶塞塞回去,掏出一张帕子裹紧,招来一个亲兵,“你快马去西岭城阳伯岳惇的兵营,让他查这尸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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