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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在他们柳家,他这样的也就是泛泛之辈。
柳璧见贾琮脸上的神情,得意一笑,不管谁知道自己的祖父就是柳静庵,都是这个表情,从小到大他早就习惯。
但他回头看到那微胖的青年文士,脸色却是一僵,淡淡说道:原来是进荣兄,祖父车马也是刚到,这几日老人家有些微感风寒,等进了别苑,再与各位仁兄相见不迟。”
在牌楼下已聚集了数十辆马车,少说也有四五十人,这要都过来拜见,能把老人家累死。
贾琮在一边旁观,柳璧应该早见惯了这种场面,应对起来有些轻车熟路的,只是他对那微胖文士有些冷淡,不知何故。
那微胖文士的脸上一丝不易觉察的谄媚和炙热退去,有些无奈的退开。
他身后一个中等身材的年轻人,目不转睛盯着贾琮看了许久,眼中流露出讥诮神色。
这些人过来拜见,也是出于对当世文宗的崇敬之意,都看到人家孙子了,不过来寒暄一下,没的失了士林礼数。
倒也不是一定要在这冰天雪地里,要一个老人家看着他们排队作揖。
正当柳璧想再问贾琮,到底是那位长辈带他来的。
这时牌楼后石阶上下来几人,为首那人二十多岁,头戴镶宝紫金冠,身穿海水四爪坐龙蟒袍,面如冠玉,目似朗星。
而他身后跟着的两人,贾琮也都认得。
那名中年文士就是去府上给他送信的周昌言,另一位穿青织金妆花飞鱼服,头戴黑纱山冠,正是除夕夜给贾琮送守岁礼的王栋。
五爪为龙袍,四爪为亲王蟒袍,贾琮猜为首那人必定就是嘉顺亲王。
那身穿蟒袍的年轻人,走到一辆双马的简朴马车旁,微笑着对马车上躬身一礼。
说道:“静庵先生能莅临舒云别苑,小王真是不胜荣幸,远迎来迟,还望先生赎罪。”
马车中传出温煦的笑声,车帘掀开,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步履有些蹒跚的走下马车。
“王爷太客气了,年纪大了,腿脚不像以前便利了,还请王爷海涵。”
嘉顺亲王连说不敢,柳静庵虽然十年未收弟子,但嘉顺王一向有向学之名,加之身份贵重。
对柳静庵更是尊崇有加,这几年他曾数次上洛苍山请益,每次柳静庵都给于接待,对这位才子王爷也算是投契了。
甚至嘉顺王还在洛苍山住过一段时间,便于向柳静庵时时请教,两人实是有半师之谊。
嘉顺王让侍从抬来一副四周围了暖帘的滑竿,正准备将柳静庵送上山腰的舒云别苑。
突然听到不远处传来轰然马蹄声,一辆气势浑然的四马车驾迎面而来。
天子车驾五马,亲王车驾四马。
可来的并不是一个亲王,贾琮见那马车上插着两支精美的三角小旗,旗上绣着道家符箓。
马车四周的车幔是亮眼的明黄色,纹满周天八卦和阴阳双鱼,随着山间寒风飒飒飘动。
马车后还跟着个唇红齿白的少年道士,猿背蜂腰,身背长剑,胯下骏马,紧紧随着马车而行。
这辆四马车驾有明显的道教印记,车上之人应该不是一位亲王,但其身份却必定贵如王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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