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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琮的伤终于养利落了,这几日他开始在房间里活动身子,躺了小半个月,手脚都有些僵硬。
如今他伤痛刚愈,身体显得更加孱弱,稍微活动几下,就有些气喘。
所以他开始用上了前世一些健身的法子。
芷芍发现三爷又多出了许多古怪举动,常常趴在地上支撑起伏,每日早晚都在狭窄的廪库院内转圈的跑,不折腾到浑身汗就不停。
那日芷芍去和王善保家的讨月例,王善保家的转头就报给了邢夫人,再后来厨房的柳嫂被王善保家狠狠数落了一顿。
邢夫人贪鄙财货,身为长媳妇,虽管不了西府,但东路院却是她的天下,院子里各人月例都有定数,公中也是按这个定数每月下放。
左右这些人吃住在院子中,也不用月例银子开锅,更有贾琮这样不体面没腰子的好捏把,王善保家的岂有不在月例上做手脚的。
她这原是得了邢夫人暗旨,选了软柿子,克扣截留,帮着邢夫人敛财,自己溜些锅边汤水,也在邢夫人那边更坐稳了位置。
芷芍因贾琮养伤缺银子,被逼着上门讨月例,这就揭了盖子,不禁王善保家的被打脸,邢夫人那里也不好看,岂有心里不恨的。
后面芷芍再去厨房,拿来的都是些冷饭剩菜,而且份量被刻意减少。
柳嫂家的五儿也不见踪影,据说被他娘禁足在家,贾琮知道是王善保家得了邢夫人的话,在那里使坏。
房里银匣子早就空了,还好给赵嬷嬷的那副对联换了十两银子,不至于饿肚子,每天贾琮都溜出门买些吃食贴补。
正当贾琮寻摸十两银子够他和芷芍吃上小半年,王善保家的突然上门,皮笑肉不笑的就提到他手头的十两银子。
没等贾琮矢口否认,王善保家的虎着脸,先发制人的嚷道:“哥儿可别说没那十两银子,你妈妈跟夏婆子显摆,可有不少人听到了。”
贾琮苦笑,赵嬷嬷见他的字值钱,心里乐呵,定是得意起来和她那同乡吹水,贾府人多嘴杂,那里瞒得住人。
王善保家没二两肉的长脸刻意摆出凶相:“太太说帮你收着,你在院子里嚼用也不用一文,省得藏了银子学坏,赶紧拿出来!”
她见贾琮竟没一丝想象中的恼怒和委屈,只是神色平静,双目沉凝看着他,目光竟然有些烫人,心里突然有些发虚。
她咬牙道:“这不是我说的,太太亲口交代的,你要是不拿出来,我自让太太亲自来收。”
贾琮突然一笑,把王善保家的吓了一跳。
贾琮不管是愤怒还是哭闹,她都觉正常,可他却这当口对着自己笑。
这妓子生的孽种是被打傻了,还是气疯了,贾琮那笑容看着干净的很,却让她心里有些发毛。
这让王善保家的心里越发没着没落,觉得自己可是见鬼了,被一个孩子拿捏住心神,心里有些羞恼。
现场的气氛变得压抑,身后的芷芍脸色有些发白,小手死死捏着衣角,一双明眸担忧的盯着贾琮。
贾琮从身上取出一個钱袋,毫无表情的递给王善保家的:“这几日用去二钱银子买东西,剩下的都在这里。”
王善保家的海松了口气,暗自冷笑,心里对贾琮越发鄙视,几句话就唬死这妓子养的,一个软骨子,还不乖乖交出银子。
她也不嫌难看,当着贾琮的面,就数起钱袋里的银子,看是不是真少了二钱。
她忙着低头数银子,没有看到贾琮虽面色平静,但眼中闪过一抹冰冷,带着刺骨的寒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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