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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这一次来到中原,势将要引起一番动乱,只是没有想到他竟会选择了这里。”
各人被他这么一说,俱是面现愁容,作声不得。
麦玉阶微微顿了一下,含笑道:“莫非以黄贤弟你这一身功夫,也不是他的对手?”
黄通苦笑了一下,讷讷地道:“东翁错爱了……只怕比起他来,在下还有些不及……”
各人方才都眼见了他的神威,想不到他却自承不是金翅子其人的对手,聆听之下,一时尽皆哗然。
阮大元“哼”
了一声,冷冷地道:“黄兄弟未免把这个老贼说得过于可怕了,难道说咱们手上有了六杆火枪,还怕他不成?”
黄通冷笑了一声:“阁下的火枪,兄弟方才已经领教了,以兄弟所见,只怕制他不住。”
大家顿时心里雪然。
事情用不着多说,火枪之威既然也不能制伏黄通,金翅子的武功高于黄通,也就毋庸多说了。
阮大元、张照等数人似有不服,却也不便多说。
黄通看看各人表情,想到了即将面临的后天,不免忧心忡忡,却也不能就此扫了各人的兴,尤其不应自丧斗志,当下即改变了口气,耐着性子与各人共商对策,研究出了一套应对之策。
一席酒饭,直吃到月上中天,才算结束。
是夜,黄通被安置在麦家偏院的一间静室住下来。
他因为一夜急行七百里,确是不胜困倦,加以晚筵席上多喝了几杯酒,是以一倒下来,便睡着了。
三更时分,阵阵寒风由半敞着的窗框里袭进来。
床上的黄通昨宵倦极,居然衣带不解地和衣就卧倒睡着了,这时吃寒风一袭,禁不住打了一个寒噤,陡然自梦中惊醒,挺身坐起。
夜幕深垂,万籁无声。
但只是残灯半盏,静静地放在桌案一角摇晃着,那副样子像是随时就要熄灭。
黄通摇摇头,为之哑然失笑。
他为人机警,武功精湛,讲交情,重气节,是以年岁不大,却在武林中挣下了一席之地,在北边,尤其是西北道上提起“万里黄河追风客”
这个绰号来,确是有相当威望,足使黑道上闻名丧胆,宵小远遁。
然而,以他这等声望,名重一方的奇侠,却不辞千里之外,投奔麦家充当一个所谓“清客”
,自是非其所愿,说起来,当然是有原因的,只是黄通把它当为一件痛心之事,不愿提起罢了。
冷风继续地袭进来。
他觉得遍体飕飕,冷得他直打颤,举手额头,摸到的竟是一掬虚汗,同时间喉头刺痛,干得生疼。
这些发现,禁不住使他暗自吃了一惊,一个念头由心底升起——“不好——难道我竟是要病倒了?”
早不病,晚不病,单单挑在这个节骨眼上,这可不是好玩的,一念之兴,不禁吓得他出了一身冷汗。
转过身来发现到案头上,主人居然周到地为自己备下了饮水。
厚厚的棉套子,包扎着红瓷的瓦壶,里面满满的一壶热水,这敢情难得,足见盛情了。
黄通一连饮了两碗,才止住了奇渴的感觉。
两碗热水下肚,感觉上是舒服多了。
他随即双腿盘膝床上,暗自运功调息,一股内力运在腹下丹田,顿时潜升起无比暖意,渐渐周身火热,汗粒滚滚而下,病势立刻大为缓和。
就在这时,他感觉到一阵奇异的力道,忽然逼近过来。
以黄通这类深精武功之人,自然立刻就警觉到是怎么一回事,不由得暗吃了一惊,陡地睁开了眼睛。
一个修长的人影子,敢情就站立在他身前不远。
一身宝蓝薄绸子长衫,头上扎着方巾,背上背着放书的篮子,篮子里还插着一琴一剑——典型的一副读书人模样——所谓的“琴剑”
一肩,就是这个模样。
“啊——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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