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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此次大劫之后,无论成败,总需要一个……当事人。
一个亲眼目睹了全过程,亲身经历了选择,并且……活下来的人。”
我蹲下身,与他近乎平视,目光深邃。
“需要一个人,在漫长的岁月里,去反复咀嚼,去不断思考,去用他自身的痛苦作为燃料,去验证……朕今日的选择,朕所做的一切,到底是对,还是错。”
我伸出手指,轻轻点在他的额头上,冰凉的温度让他浑身一颤。
“这个人,就是你,赤燎。”
“你是见证者。
也是……朕留给自己,留给这段历史的一面镜子。
一面会时时刻刻反照着痛苦、矛盾和抉择的镜子。”
说完,我不再看他眼中那彻底崩溃的绝望光芒。
直起身,抬手,指尖一缕幽光闪过,没入赤燎的喉咙。
他张着嘴,还想哀求,还想呐喊,却发现自己再也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徒劳地开合着嘴唇,脸上涨红,青筋暴起,却只有无声的气流摩擦。
“呜……呜呜呜!
!
!”
他双手扼住自己的喉咙,眼中是极致的痛苦和恐惧。
我淡淡地瞥了他一眼,转向殿门方向,朗声道:“来人。”
殿门无声地打开,四名身着玄甲、气息沉凝、面无表情的森罗殿内卫,如同鬼魅般闪入殿内,单膝跪地。
“陛下。”
“将赤燎,带下去。”
我语气平淡地吩咐,“关入森罗魂牢,甲字幽禁室。
没有朕的手令,任何人不得接触。
好生看管,确保其……安然无恙。”
“遵旨!”
四名内卫起身,动作迅捷而专业,两人一边,毫不费力地将瘫软无力、只能发出“呜呜”
声的赤燎架了起来。
赤燎徒劳地挣扎着,扭动着,用那双充满了无尽怨恨、痛苦和哀求的眼睛死死地盯着我,直到被内卫们强行拖出了森罗殿。
殿门再次合拢,将那无声的挣扎和绝望隔绝在外。
殿内,重新恢复了死寂。
只剩下我和依旧跪伏在地、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的厉魄。
我缓缓转身,目光落在厉魄身上。
他伏在那里,一动不动,像一尊石雕。
只有微微起伏的背脊,显示他还“活着”
。
“厉魄,”
我开口。
厉魄身体一震,慢慢地、极其艰难地抬起头。
他的脸上已经没有血色,眼神空洞而疲惫,仿佛刚刚经历那一切的不是赤燎,而是他自己。
“这是第一次。”
我的声音不大,却每个字都像冰珠子砸在地上,“也是最后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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