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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并不知道自己究竟是什么时候做到的‘一点也没有’,只知道自己从什么时候决定没有,还有什么时候发现的没有。”
没等她发问,傅行此自觉说下去,“从你投篮开始决定,从……”
他自嘲着捏起她的下巴,“就在被你甩之前,发现。”
宴随随着他的动作抬眸又垂眸,随意搁在大腿上的手缩了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傅行此歪了头降低自己的海拔,去寻她的眼睛,发毒誓:“我要是有一个字没说实话,马上就被撞……”
“死”
字还没说出来,“靠!”
宴随已经一把捂住他的嘴,愤然骂道,“我也在你车上呢。”
傅行此大笑:“那就跟我生死与共。”
*
学校门口是交通重度瘫痪区,从几百米开外便堵得寸步难行,甭管是五菱宏光还是劳斯劳斯,都得为了接个孩子老老实实在车海里挪。
“现在的小孩到底金贵,我们当年哪有这么大阵仗。”
傅行此点着刹车,被堵得没了脾气,“基本上都是自己骑自行车上下学,谁这么大了还让爸妈送,那是要被嘲笑妈宝的。”
宴随:“……”
傅行此扭头看她,认真询问:“所以有人嘲笑过你吗?”
初中时代,宴随从来不曾自己上下学,罗子琴要是有空就会送她,没空就让家里司机送她,宴随每每看着放了学成群结队商量一会去哪玩耍的同学们,说完全不心动是假的,但当惯了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大小姐,每每想到自己上下学就要经历日晒雨淋吹西北风,她宁愿当个妈宝。
等上了高中,罗子琴依然包揽了送她上下学的任务。
在明辉读书那会,宴随也就继续得过且过,但转学到嘉蓝和傅行此走近开始,她便怎么都舍不得错过上学放学路上可以和他待在一块的机会,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不想被傅行此看成是一个没有独立性、不会反抗家长权威的姑娘,于是煞有其事地告诉罗子琴:“妈妈,我长大了,想自己上下学了。”
再后来,和傅行此分了手,上下学路上的自由时光没有了意义,她又开始犯懒要罗子琴或家里司机接送。
罗子琴笑她:“不是说长大了么?”
宴随盯着自己的脚尖:“我不想长大了。”
当个小孩多好,不用体会人间百态,爱恨情仇,不会被另一个本毫无关联的个体伤得痛不欲生。
现如今的孩子比那会都要早熟,初中生的年纪,不少女生已经化着像模像样的妆,看上去颇为成熟,早恋的明目张胆度也大幅度长高。
第三对穿着校服的小情侣牵着手大摇大摆经过时,傅行此看不下去了:“小小年纪……”
闲来无事,宴随找他扯淡:“灼灼早恋怎么办?”
“她敢。”
傅行此不假思索,摆出长兄如父的威严,两道眉拧起来。
“那她几岁才能谈恋爱?”
傅行此想了想:“起码成年吧。”
又改口,进一步加强管束力度,“不对,成年也还在上学,至少大学毕业,不然年纪太小没有明辨是非的能力,思想也不成熟,容易被骗。”
宴随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当年泡她可没见他有这份高瞻远瞩的自觉和理智,真是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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