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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岸上芦苇又刮刮杂杂,也烧将起来。
那捕盗官兵,两头没处走。
风又紧。
火又猛,众官兵只得钻去,都奔烂泥里立地。
火光丛中,只见一只小快船,船尾上一个摇着船,船头上坐着一个先生,手里明晃晃地拿着一口宝剑,口里喝道:“休教走了一个!”
众兵都在烂泥里慌做一堆。
说犹未了,只见芦苇东岸,两个人引着四五个打鱼的,都手里明晃晃拿着刀枪走来;这边芦苇西岸,又是两个人,也引着四五个打鱼的,手里也明晃晃拿着飞鱼钩走来。
东西两岸,四个好汉并这伙人,一齐动手,排头儿搠将来。
无移时,把许多官兵都搠死在烂泥里。
东岸两个是晁盖、阮小五;西岸两个是阮小二、阮小七;船上那个先生,便是祭风的公孙胜。
五位好汉,引着十数个打鱼的庄家,把这伙官兵,都搠死在芦苇荡里。
单单只剩得一个何观察,捆做粽子也似丢在船舱里。
阮小二提将上岸来,指着骂道:“你这厮,是济州一个诈害百姓的蠢虫!
我本待把你碎尸万段,却要你回去对那济州府管事的贼驴说:俺这石碣村阮氏三雄,东溪村天王晁盖,都不是好撩拨的!
我也不来你城里借粮,他也休要来我这村中讨死!
倘或正眼儿觑着,休道你是一个小小州尹,也莫说蔡太师差干人来要拿我们,便是蔡京亲自来时,我也搠他三二十个透明的窟窿。
俺们放你回去,休得再来!
传与你的那个鸟官人,教他休要讨死!
这里没大路,我着兄弟送你出路口去。”
当时阮小七把一只小快船载了何涛,直送他到大路口,喝道:“这里一直去,便有寻路处。
别的众人都杀了,难道只恁地好好放了你去,也吃你那州尹贼驴笑!
且请下你两个耳朵来做表证!
阮小七身边拔起尖刀,把何观察两个耳朵割下来,鲜血淋漓;插了刀,解了搭膊,放上岸去。
诗曰:
官兵尽付断头沟,要放何涛不便休。
留着耳朵听说话,旋将驴耳代驴头。
何涛得了性命,自寻路回济州去了。
且说晁盖、公孙胜和阮家三弟兄,并十数个打鱼的,一发都驾了五七只小船,离了石碣村湖泊,径投李家道口来。
到得那里,相寻着吴用、刘唐船只,合做一处。
吴用问起拒敌官兵一事,晁盖备细说了。
吴用众人大喜。
整顿船只齐了,一同来到旱地忽律朱贵酒店里来相投。
朱贵见了许多人来说投托入伙,慌忙迎接。
吴用将来历实说与朱贵听了,大喜,逐一都相见了,请入厅上坐定,忙叫酒保安排分例酒来,管待众人。
随即取出一张皮靶弓来,搭上一枝响箭,望着那对港芦苇中射去。
响箭到处,早见有小喽啰摇出一只船来。
朱贵急写了一封书呈,备细写众豪杰入伙姓名、人数,先付与小喽啰赍了,教去寨里报知。
一面又杀羊管待众好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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