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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若璎看见蒋宗也的拖鞋还没取好,忙蹲下身,想帮他找拖鞋。
她还没完全蹲下,就被他手掌抓住她上臂,将她带起身,像杵着一个洋娃娃似的,让她站好。
“什么小事该你做?帮上司穿拖鞋这种小事?”
蒋宗也定定望住她,伸手在她细腻如瓷的额上轻叩了下,来了个“爆栗”
。
额间漫起一点疼痛,十分轻微。
乔若璎睁着黑白分明的眼睛,密如鸦羽的睫毛颤了颤。
她其实不大明白蒋宗也的意思。
这是对她没有及时给他拿拖鞋表示不满吗?
但听起来,好像又不是这么回事。
闷热的水汽不断地朝两人涌来,湿哒哒地黏在她身上,闷得她透不过气,像一条暴露在空气里缺氧的鱼。
她和蒋宗也就这么静静站在浴场门边,贴着透明的磁吸门帘,互相望着彼此。
水汽涌到她耳心,将他和她隔开,离得很远。
她听到他的声音远远地传来,如松风,郎朗入怀。
“乔若璎,你是独立的个体,我们不是主仆,我也不需要人帮我拿拖鞋。”
蒋宗也的言下之意就是。
以后这些伺候他的事,不要再做了。
-
回套间的路上,乔若璎在琢磨蒋boss话语中的意思。
这意思是,他是傲慢无情资本家,但不是封建地主,她不是他的仆从,不需要帮他拿拖鞋,只要在职场上为公司好好卖命就行?
但是。
乔若璎用手挑起泳衣富有弹性的肩带,轻轻弹了下。
方才在浴场里,蒋宗也还搬出“公司着装规定”
来压她,让她别穿比基尼泳衣在泳池晃来晃去。
所以,她很怀疑,蒋宗也到底分不分得清职场的边界。
看起来,他不太分得清啊。
还是资本家太过狡诈,想把人整个儿圈进“职场”
里?
“你怎么大清早就跑到下面去了?”
镜面光洁如鎏金的电梯里,蒋宗也声音冷不丁响起,冷冰冰的,像在零下八度的冰水中浸泡过。
“我起来时,身边一个人也...”
说完这半句,蒋宗也觉得不对劲,蓦地住了口。
他这句话说出来,怎么跟个哀怨的小媳妇儿似的?
他哀怨个毛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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