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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她做下的事,大多是事出有因,但也有一小部分纯粹是因为无聊。
她进宫十几年了,亲人朋友一个没有,仇家倒遍地都是,不给自己找点乐子又怎么能熬过宫中的漫漫寂夜呢?
姚喜就是她的新乐子。
姚喜这小太监很奇怪,没有半点太监性儿,娘是娘了点,但那种娘更像是姑娘气而不是太监性儿。
万妼讨厌太监,却不怎么讨厌眼前这个,可能是因为长得好?眼下这小太监缩着身子跪在她面前,一对儿黑眼珠子委屈巴巴地向下看着,安静乖巧得跟只受惊的小兔子似的。
“娘娘问你话呢!”
芫茜见姚喜迟迟不答话,上前轻轻推了她一把。
“还不快回话。”
她也是好心,依她对自家主子的了解,娘娘已不像之前那样生气了,这太监若好好答话,没准还能捡回小命。
“啊?”
姚喜先前喝的酒后劲来得晚,她这人一杯倒,此时醉意上来有些恍惚,便没听到方才万妼的问话。
万妼又被气了一遭,偏偏有火发不得。
杀了吧,觉得不解气。
打吧,看那小阉驴的小身子骨根本不扛揍。
“哀家问你,除了奴才该死,不会说别的话?不想说服哀家饶你不死?”
姚喜苦笑着摇了摇头。
她醉意渐浓,意识也渐渐模糊,已经提不起精神为自己辩解了。
而且酒壮怂人胆,酒劲一来,她真的无畏无惧。
现在别说让她死,就是让她上山打虎也不在话下。
可惜手似软面条,嘴似棉裤腰,有了胆气没了力气。
“这么想死?”
万妼冷哼一声道:“哀家偏要物尽其用,你明儿个还来宁安宫值夜。”
万妼正说着话,有宫女送了后厨刚做了茯苓粥进来,这是芫茜先前吩咐下去的。
万妼一夜没睡,晚膳用得又早,自然饿了,只是被姚喜气着不觉得。
芫茜接过碗喂了万妼一小口,万妼品了品道:“熬得不错,比以前香。”
芫茜笑道:“粥还和从前一样,只是娘娘饿了。”
何止是饿,简直饿坏了。
芫茜实在想不通,为了这个小太监犯得着不睡觉么?也苦了宁安宫里伺候的人,都没睡觉,明儿主子可以补觉,奴才们该当值的还得当值。
万妼胃口不错,平日里至多吃小半碗,今儿个都快吃到碗见底了。
芫茜又舀起一勺喂到主子嘴边,万妼忽然顿了顿:“什么声音?”
“像是……有人打呼?”
芫茜看着跪在地上起了鼾声的姚喜,吓得差点扔掉手里的碗。
本来跪在地上的姚喜不知何时变成了鸭子坐,两只手乖乖地放在膝间,垂着头,睡得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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