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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擅自出现在你面前,是我的问题,”
江停时说,“以后不会了。”
陈淮冷笑:“你的意思是,你还要在我身边游荡,只是不会让我发现了,是吗?”
这话说的直白而讽刺,饶是做足了心理准备的江停时,也没忍住停了一瞬,眼底滑过受伤的神色,但又很快恢复正常。
“我不会,”
为了让陈淮放下心来,男人坚定地回答,“陈淮,我不想再重蹈覆辙。”
“那天去你工作的地方,我也没想到你会突然出来,所以才会急着离开。”
“当时我只是——”
江停时顿了下,似乎是觉得难为情,声音也变得有些低,“想再看你一眼而已。”
陈淮面色怔愣一秒,显然没想到男人会这样说,可也只是短暂的一秒,他就排斥地偏过了头,不想继续有关从前的任何话题。
江停时张了张口,还想再说些什么,可一阵急促的震动声忽然响起,他看见陈淮低下头,从大衣口袋里掏出手机。
男生将听筒放在耳边,声音调得很小,江停时听不见对面说了些什么,过了会儿,他看见陈淮轻轻地笑了一下。
和刚才的戒备和防御姿态完全不同,陈淮垂着眼,唇边是不甚明显的笑意,整张脸似乎都变得鲜活起来。
“马上就来,”
不知是不是意有所指,还是故意想让江停时听见,陈淮把那几个字咬得很重,“你们等我几分钟。”
或许是觉得车厢内温度太高,和对面说话的时候,陈淮降下来一点车窗,外面的雪花随着风一并落进来,又很快融化。
这里的气候阴冷潮湿,来到这里后,有段时间没发作的旧疾忽然再次卷土重来,因为刚才长时间暴露在雪中,此时的痛感忽然来势汹汹。
江停时握住隐隐作痛的腕骨,只觉得瞬间被几万只虫子啃噬着,疼得他无法动弹。
但陈淮并没注意到他这边的动静,挂断电话后,江停时的额头上已经浮起了很薄的一层汗,他轻微地喘着气,努力让自己说话的声音正常一些:“你的朋友们?”
陈淮面无表情地将手机塞回口袋,看他的眼神变得更冷了:“你又想做什么?”
“……”
江停时心口一堵,“什么都不做。”
“那最好。”
陈淮看着他,过了半天才缓缓吐出口气,他放轻了点语气,似乎是在变相回答刚才江停时的话:“如你所见,现在我已经有了新的生活,新的工作,新的朋友。”
“没有人会一直停留在过去,”
说到这里,陈淮停了半晌,才又继续道,“所以你也往前走吧,江停时。”
“据我了解,你好像不是能有空腾出时间来这里的人,所以与其做这些无用功,还不如好好想想怎么处理你自己的事。”
前段时间江氏董事会不和的新闻闹得沸沸扬扬,不用想都知道是江恒和江停时之间的恩怨,陈淮想不知道都难。
可他这番好意劝告落在江停时耳朵里却似乎变了意思,像是完全没听见他前面的话,男人眼睛亮了下:“你知道?”
陈淮不爱关注财经新闻,也不感兴趣,江停时是最清楚的,他这句话的意思翻译过来其实就是——你关心我。
强行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陈淮严重怀疑他这种天才的脑回路和普通人可能不太一样。
“随你怎么想。”
陈淮懒得再和他掰扯,眼见着该说的话已经说完,他刚伸手打算去开车门,另一边的手腕忽地被人握住了。
滚烫的温度顺着皮肤传过来,陈淮的动作愣住,下意识转回头去看他。
车内的灯光昏暗,隔音极好,完全将圣诞夜的喧闹气氛遮盖住,陈淮的视线不受控制地落在他耳边那枚熟悉的耳钉上。
——是他没能送出去的生日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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