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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抓稳了。”
晴河骨骼深邃,眉弓高,山根挺,乍看与温婉的弦歌不甚相像,可只要仔细比对,不难发觉她们肖似的圆润颌骨与唇形,连右耳尖上长寿痣的形状都一模一样。
春昙起身,将窗棂推至大敞,洛予念也跟过来,沉默不语地看着外头,满眼都是未尽的猜想。
他一定已经猜到了弦歌和晴河的关系,也一定想问,晴河的父亲是谁,只不过没能问出口。
这个人就是这样,知道自己不善言辞,便不乱开口,免得无意间戳到别人痛处。
“已经死了。”
春昙转头,解了他的惑。
洛予念怔了怔,又轻轻送了口气:“那就好……”
春昙一愣,好?
那人点头:“若他还活着,让一个柔弱女子在风月场讨生活,藏着掖着养女儿的,必定不是什么良人,等晴河长大知道真相,必然要生恨的,嗔恨最伤身。
还好,他是不在了。”
春昙呆了呆。
他又何尝不知,嗔恨最伤身……
秋千落下去的时候,晴河看到他们,一时忘形,松了只手冲他们摇,险些掉下去,弦歌急急揽住她,被秋千板撞了小腿,晴河一惊,挣扎着跳下地:“阿……阿姐,痛不痛,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小丫头要急哭了,拉弦歌在秋千上坐下,伸出小手隔着裙摆去摸碰她伤处。
弦歌笑了,起身牵她走了两步:“不痛的。
你看,没事。”
晴河这才放下心,撒腿跑到窗子下,蹦着高招呼他们:“阿念!
来吃饭!
今晚摆宴!
有好多好吃的!”
洛予念扭头向春昙求证:“摆宴?”
“不算,小聚罢了。”
弦歌也跟上来,她弯腰嘱托了晴河几句,小丫头旋即转身跑到前头那屋房里,不多时,两个小厮又拎着空桶回来,颔了颔首,一同进屋,将那四扇屏风折起推到一边去。
怕扰了洛予念,他入定时春昙没让人靠近,故而浴桶搁到现在才收。
小厮们舀起一桶桶水往外提,走到院中往花田里一泼,一人忽而咦了一声,蹲到地上。
“别偷懒,起来起来。”
另一人也泼掉一桶,拽他胳臂。
“不是,这哪来的叶子啊?”
他拿手拨弄开那堆泡蔫的淡粉桃红,从中捡出一片亮油绿托在掌中。
“还挺厚实的。
这什么叶子啊,不像月季的……”
春昙倏而转眼,一瞥弦歌。
姑娘会意,走过去拂开那片叶,催促道:“可能是她们摘花的时候没注意,混进来的。
你们动作麻利些,许妈说,今晚做了红煨牛筋和琥珀肉,掐着最酥嫩时候出锅呢,别耽误了吃。”
“唉好。”
小厮们口水险些流下来,拎着桶一溜小跑起来。
“地上的水记得擦干净!”
弦歌叮嘱道,而后转头对春昙说,“你先带洛公子过去,我等他们收好了,去厨房催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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