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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姐,你看这个瓷瓶,你喜欢吗?”
“这个折扇好,上面画的是青蛙吗?哦不是,是荷叶啊。”
“柔姐,你冷不冷?我不冷,我是说……”
窄巷已走到尽头,安国公府所在的坊街近在咫尺。
冯劫快马加鞭,已经把马车停进家里,手提灯笼,远远等在路口。
白羡鱼有些怀疑,冯劫藏在身后的手里,握着木棍。
时间紧迫,可他说了许多废话,最重要的话,始终没有说出口。
“武候长,”
分别在即,叶柔转过身,突然问,“你年纪不小了吧?怎么没有娶妻呢?”
“我……”
白羡鱼眼神躲闪。
“你认识陈祭酒家的小姐吗?”
叶柔含笑道,“前些日子她跟我聊起,说她对你……”
“柔姐!”
白羡鱼打断叶柔的话,快速道,“我不喜欢什么陈祭酒家的小姐,我也不喜欢郑太保家那个,不喜欢太常卿的孙女,不喜欢那些人说的任何亲事,不喜欢这世上除了你之外的,所有人。”
他身姿笔直地站着,没有穿大氅,红黑相间的武候服紧贴在健硕的身体上,流动着热气腾腾的气息。
长安城肆意自在、嚣张跋扈的武候长,此时神情郑重,像站在大兴善寺的香烛前,虔诚地等待神的垂怜。
然后他看到叶柔怔住了,许久,才在唇角散开一丝笑。
那笑容浅得很,像蜻蜓触碰平静的湖面。
“武候长,”
叶柔掩唇道,“你比我小啊。”
这孩子,怎么什么都说。
然而白羡鱼没有停,他自顾自说下去。
“柔姐你今日夸了我好多,但我知道,我不配。
一开始我做武候长,是家里不舍得我去军中卖命,所以混日子。
后来楚王妃打了我一顿,慢慢地,我才生出好好做事的心。
再后来,我投在太子门下,一心要为他做事,还曾经背叛过楚王妃。
今日之举,只不过是良心未泯,宁肯死了,不想再错罢了。”
他深吸一口气,缓了缓,见冯劫慢慢走过来,更加着急,道:“我对柔姐,一开始是喜欢吃你做的饭,炸的桃酥,后来是喜欢你落泪时的样子,生出要保护的心。
再后来,是倾慕你变了好多,从只能落泪,到从容应对,出入大理寺,保护家人。
柔姐……”
白羡鱼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最后道:“给我一个机会,行吗?”
像是“轰”
地一声,在她面前点燃了一堆篝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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