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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丞。
不,他们并没有见到面。
上次他放过狠话,说希望宫丞永远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
于是那只手虚虚地拢着他的眼睛,似乎不敢太用力,好像只是不想让他转过去看到自己而已。
仿佛只要不打破那层禁锢,他们就可以当做没有见面。
一片黑暗中,郁南其实能透过眼皮和指缝看到隐约的光线,这让他在朦胧中有种在做梦的感觉。
宫丞怎么会来?
宫丞又怎么知道他今天会来?
这股熟悉又带着陌生的存在感,令郁南能感受到两股直接的视线正一瞬不瞬地停在他身上,让他沉寂已经的心快得恐怖地跳动,身上不由自主泛起了灼热。
郁南被刺痛得战栗了一下。
俞川叹口气道:“宫先生,你不要瞪着我,你一来他的皮就绷得死紧,不如你出去一下?”
男人道:“还要多久?”
俞川说:“至少还要一个多小时。”
男人的口吻似乎十分不愉快:“你不要管太多,专心做你的事就可以了。”
郁南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
那只手从握住他,再到与他十指紧扣,他们的手指缠绕得毫无间隙,好像一松手,就嫌距离太多,必须要每分每秒地皮肉贴近,才算是相握。
细密的疼痛持续间,那只手一直没有放开他,也没有松开他的眼睛。
直到郁南的脖子都僵硬了,他们也不曾变化过姿势。
时隔一年半,玫瑰花的微瑕之处再次变得完美,这辈子郁南都不用再遭受痛苦了。
他的疤痕早被完全遮盖,做这些也不过是锦上添花,象征着一段旅程的终结。
在俞川的一声“好了”
之后,那只手也松开他了。
郁南骤然掌心一空,脖子却僵得无法及时转过去。
好不容易调整好了,他坐起来一看,房间里除了俞川已经空无一人,只有掌心的热度提示着有人曾经来过,曾经牵着他的手和他一起熬过这痛苦。
“……呢?”
他惶惶然,不知道要怎么称呼那个人。
“走了啊。”
俞川取下手套和口罩,“干嘛,他上次来工作室,看了你的纹身资料,当时就承诺说下次要来陪你。
现在陪也陪完了,难道他还不走。”
郁南脑子里空白一片。
他下意识地把衣服穿好了,站在那里不知所措。
“十分钟了。”
俞川看了下表。
郁南陡然惊醒。
他转身就往外走,走着走着小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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