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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圆房,困扰着落蛮。
按说以宇文啸的性子,一辈子都该说不出这句话来才是,怎么却忽然提起呢?
而最怪异的就是这事他安排得像吃饭那么简单,随便通知一声,仿佛是稀松平常的事儿。
她认为这种事情是水到渠成的,两情相悦自然就会有这一步,但是他们现在只能说互相不那么的讨厌。
而按照道理,他是该厌恶她的,哪个男人能忍受凌云阁那样的事情?
尤其像他这样冷肃威仪的男人,呃话说他长得其实很好看,身材超级好,目测身高应该有一米八八,穿衣显瘦,脱衣有肉,不是那种肌肉男,但是绝对是力量型的,和甄将一样。
心口划过一丝痛楚,她缓缓地闭上眼睛,他像,但他不是。
她见过很多人,眉目像,鼻子像,背影像,但都不是他。
把心事藏好,折叠,依旧如往日一样藏于心底,这是她一辈子的秘密,也是一辈子的遗憾。
翌日,两人同一辆马车进宫。
落蛮伤势未愈,所以马车走得很慢,宇文啸在马车上看兵书,把落蛮晾在边。
宇文极知道她入宫,本是闹着要一同来的,说是要回去找母妃,落蛮虽然哄好了他,但是,这哄不了太久,他始终会知道母妃死了。
他知道死是什么意思,因为她伤重醒来的时候,他说过以为她死了,他脸上是有悲伤之色的。
“以后,要怎么跟太孙说他母妃的事?"落蛮惆怅地打断他看书。
宇文啸缓缓地抬起头,沉默了片刻,“到时候再算吧。”
“他以前是个什么样的人?"落蛮好奇。
宇文啸眸色温和了许多,“学识渊博,儒雅,进退有度,是谦谦君子,也是饱学之士。”
落蛮轻叹,“但他现在.”
“圣上曾说过,他有仁君之风。”
但他这一辈子都不可能当皇帝了。
“御医为他诊断过,说他有机会康复吗?”
落蛮问道。
宇文啸轻声道:“可能性不大,但圣上的意思是希望他一辈子都这样。
一辈子都这样,便再记不起来那些伤痛的事,那是谁都接受不了的。
他一家,除父亲和他全部都死了,母亲,弟弟,妹妹,熟悉的家臣,都死于雪狼峰上,换谁都会崩溃。
这话题过于伤感,没有再说下去,宇文啸继续看书,但他似乎是定不下来了,气息微乱,翻书的声音也略大。
落蛮发现他对太子一家很有感情,也对太子的事情特别上心,甚于自己的家人自己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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