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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染见他们说得自然,不由得满腹疑窦。
不是说除了皇帝,无人知晓国师真身吗?但看他们的语气,对国师要当众出行这件事又没有半点担心。
东阁见祁染不说话,以为他想观瞻国师想的不得了,于是笑道:“先生急什么,国师大人又不会跑,随时都能见着的,先生且安心等着那日就好。”
祁染尴尬地挠挠脖子,“虽然这么说,但——”
东阁脚步一停,惊讶道:“怎么,先生还没与南亭说情吗?”
祁染被戳中心事,老实巴交点点头。
东阁打量他一会儿,摇摇头,“我还以为这事早就定下来了,难不成先生如今又不想近观国师了?”
“那倒也不是。”
祁染尴尬道:“这事....没那么容易吧。”
白茵刚才说知雨垂青他,他愣是找不到能客气的话,因为确实如此。
也正因如此,他思来想去,太爷对自己已经很好了,自己还拿这么大的事去求人家开后门,不是为难人家是什么?恩将仇报啊。
东阁脚步停住,眉头微锁。
她一向是爽朗快意的模样,除了和北坊会因为拌嘴而吵得不可开交,平常都是笑嘻嘻的,惹得府里丫鬟都喜欢围着她转,祁染这还是第一次看见她板正脸色。
估计是他打探国师的事打探的太多了,饶是她好脾气,也开始觉得不快了。
西廊抬头看她一眼,拽了拽她的袖子。
祁染最不喜欢惹姑娘家生气,见状急急忙忙开口,“阁主,其实我也就是那么一说,我自己也知道这事难办,是我不好,不该老提这事,搞得大家都为难,我——”
“司簿。”
东阁出声,打断他的话。
祁染看她脸色,心里直想不好,这一看就是真的有些动气了。
“我始终不明白,司簿为何如此生疏客气?”
她拧着眉头,“司簿既然进了天玑司,我便是将司簿当作一家人看待,其他人也是如此。
可司簿总这么提着防着,拒人于千里之外,倒教人空落落的。”
祁染一愣,心里一片空白。
东阁看着他,叹了口气。
“若是司簿是这般性格倒也罢了,可我冷眼看着,与其说是司簿不善交际,倒更像是司簿不想与我们有过多来往,仿佛是不愿与我们扯上什么干系。”
祁染感觉自己的嘴皮子被黏住了,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求救似地看了眼西廊。
西廊碰着他的眼神,慢吞吞地开口,“阿阁说得对。”
......祁染为这只小鸡绝倒。
他急忙开口,“阁主,不是的,我只是——”
只是什么。
该怎么说呢。
说他只是千年后最微不起眼的一个人,就算现在机缘巧合来了这个地方,也不知什么时候就回去了。
他不是这里的人,也不能呆在这里,势必要找办法回去的,自然更是不能这样接受别人的好意。
不然等他回去了,对他好的人们该怎么办呢?
而习惯了这份好的他,又该如何自处呢?
他不是这里的人啊。
祁染茫然不已,心内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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