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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了他的骚扰,明明该是开心的事,可陈淮却有种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两颗感冒药的效果似乎不甚显著,症状依旧没有缓解,陈淮咳了几声,嗓子干得几乎要裂开。
他慢吞吞地从床上坐起来,开了手边的台灯,下床给自己接了杯水。
杯子里的水被他一饮而尽,与此同时,陈淮听见床上的手机开始震动。
应该是联系不上自己的母亲——陈淮拿起手机,却在屏幕上看见了一个意料之外的名字。
江寻易。
这个点是江家的晚餐时间,每日雷打不动,饭桌上的规矩又多,江寻易在这个时候不应该给他打电话才对的。
电话不停震动着,像某种危险的预兆。
片刻后,陈淮才按下接听键。
还没等他开口,那边已经传来江寻易的声音,听起来极其不悦:“陈淮,你又怎么了?”
“什么?”
滚滚的热气从身体里往外冒,陈淮脸都烧的通红,一时没反应过来这突如其来的质问,“我没事。”
“你他妈不是说生病了吗?”
江寻易烦躁地说:“还非要我去接你,你自己没腿吗?”
陈淮莫名其妙:“我今晚在宿舍睡,不用麻烦你来,只是有点小感冒——”
“行了,”
江寻易不满地打断他,“别那么多废话,你收拾好等着吧,我马上过去了。”
没等陈淮说话,对面已经将电话挂断,只听见冰冷的机械声。
陈淮搞不懂江寻易这是搞哪出,他明明和管家说清楚了,为什么他突然又说有人逼他过来接自己?
来不及多想,陈淮将衣柜里的厚外套披上,拖着沉重的身体下了楼——要是让江寻易等久了,估计又要大发脾气。
可惜等他走到校门口,江寻易那辆惹眼的蓝色跑车已经停在那儿,陈淮将帽子戴上,掩耳盗铃似地捂着脸,以最快的速度上了车。
江寻易刚成年就拿了驾照,之后一向都是自己开车,这次也不例外。
陈淮刚上车,江寻易就不耐烦地“啧”
了一声:“等你半天了,又在磨蹭什么?”
“抱歉,”
陈淮并不想与他多争论,恹恹地靠在一边,“我今天没什么力气,走得有些慢。”
江寻易斜睨了他一眼,许是看他真的难受得厉害,倒也没再多说什么。
车子缓慢启动,气氛沉闷,陈淮忍不住阖上眼,很快就睡了过去。
再睁眼时,车子已经停进了庄园里。
江寻易将安全带解开,收了点力气,拍拍他的肩:“起来,睡得和头猪一样。”
陈淮习惯了他每次都夹枪带棒的话,也没在意,头脑昏沉地跟着人回了家。
江寻易将衣服随手丢给一边跟上来的佣人,四处看了看:“人我给带回来了,医生呢?”
“在房间里等着陈少爷呢。”
江寻易顿住步子,转过身看了眼跟在后面的陈淮,从鼻子里哼了一声,阴阳怪气地喊他:“陈少爷,怎么,还用我伺候你上去吗?”
“……”
或许是江恒听管家说了自己的事,觉得陈淮毕竟住在江家,生病了还让人在外面住实在不妥,所以才强迫江寻易来学校接自己。
江寻易因此不满也很正常。
陈淮这样想着,依旧温和地笑了笑,说话没什么力气:“今天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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