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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势。
我们两人便不再停留,并肩朝着校场外走去,踏上了那漫长而陡峭、通往森罗殿的无数级石阶。
没有使用法力,就这么一步一步,脚踏实地地向上走着。
石阶冰冷而坚硬,脚步声在相对安静的阶梯上回荡,与远处战场传来的模糊轰鸣形成了奇特的对比。
走了约莫百来级台阶,远离了校场的喧嚣,黑疫使那平淡的声音才缓缓响起,打破了沉默:“回阳间一行,可有进展?”
他的声音直接在我心神中响起,避免了被可能的窥探窃听。
“有。”
我同样以心神回应,言简意赅,“秦空,已站在我们这一边。”
黑疫使脚步未停,黑袍下的头颅微微一侧:“哦?能确保他不会泄密吗?此事关乎成败,不容有失。
人心……最是易变。”
他的担忧合情合理。
秦空毕竟是第七处的负责人,长期与天庭合作,理念也与我们有冲突。
我嘴角勾起一丝冷冽的弧度,心神传音带着绝对的自信:“当然。
握手之时,我已在他魂魄本源中种下‘寂魂锁’。
只要他动念泄露今日之谋,锁印即发,形神俱灭。
除非太上老君亲至,耗费心神仔细探查其本源,否则绝难察觉。”
黑疫使闻言,沉默了片刻,随即,那古井无波的语气里,竟然透出了一丝极其细微的……赞赏?
“善。”
他传音道,“你果然又成长了。
不再拘泥于过往那点浅薄交情,懂得人心险恶,懂得未雨绸缪,懂得……该狠时,绝不手软。
很好。”
我忍不住侧头白了他一眼,尽管知道他可能看不到我的表情,还是用带着点没好气的心神回应:“大师,您老人家天天能不能别这么损我?说得我好像以前是个只会感情用事、被人卖了还帮人数钱的二傻子一样。”
“哈哈!”
黑疫使直接笑出了声,虽然那笑声干涩沙哑,像是两块枯木摩擦,在这空旷的台阶上显得有些诡异,但他语气里的揶揄却毫不掩饰,“难道不是?若非当初你那份‘赤诚’,我等又如何会被杨戬玩弄于股掌之间?大圣又何至于……”
他的笑声戛然而止,后面的话没有说下去,但那未尽的意味,像一根冰冷的针,刺入我的心底。
我的脚步几不可查地顿了一下,随即恢复如常,只是眼神更冷了几分。
我没有反驳,因为他说的是事实。
曾经的信任,曾经的“战友”
情谊,在杨戬冰冷的算计和绝对的实力面前,不堪一击,代价是齐天的形神俱灭。
“本就一直如此。”
黑疫使收敛了笑声,淡淡地补充了一句,语气恢复了平时的淡漠,仿佛刚才那带着刺痛意味的调侃从未发生过。
我们不再交谈,只是沉默地继续攀登这仿佛没有尽头的台阶。
一路无话,只有脚步声和远方战争的背景音相伴。
终于,踏完了最后一级台阶,重新回到了森罗殿那宏伟而空旷的主殿。
殿内的内卫和侍女见到我们去而复返,再次恭敬行礼,我们并未停留,径直穿过大殿,来到了位于大殿北侧,那间相对私密、用于我俩商议机要之事的北偏殿。
黑疫使反手关上了厚重的殿门,门上幽光一闪,隔绝内外的禁制悄然开启。
我们各自在圆桌旁坐下。
“大阵建造进度如何?”
我直接切入正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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