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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大夫人今儿可暗示了,以后五姑娘的婚事由她亲自张罗,必定许个好前程。
再说,二夫人也拿了所宅子出来……”
俞妈妈弓着腰,赔小心的继续宽慰。
老夫人虽说面色依旧难看,闻言心里到底受用了些。
只是她骄傲惯了,嘴上嗤了声接道:“她是琪姐儿的亲伯母,这婚事前程自然要用心,以后她真能多帮衬着些老三房里才是。”
想起宋氏在自己面前卑微的神色,她容颜稍霁:“也亏得她有心,懂分寸,晓得说服老大同意了瑾姐儿和秦家的亲事。”
这也便是,她今日只骂了宋氏几句的缘故。
饶是她是这侯府的老祖宗,长子敬重着自己,或可能因为孝道而不违背自己勉强同意了,但这与儿子自愿把瑾姐儿许出去的意义是截然不同的。
“大夫人是最孝顺您的,您以前不喜欢珏哥儿兄妹和二姑娘亲近,她也就一直拘着瑶姐儿,可见是打心眼里听您的话。”
老夫人自问拿捏住了长媳,满意听这话,表情渐渐好转起来。
琼姐儿是侯府的,可不能被她宋氏一人笼络了去。
既是继母女,凡事就有个度。
未时一刻,众人又齐聚在了静安堂,晚辈同长者请安,长者赐物,同辈的则各自交换了过年礼,门外又放起鞭竹,很是热闹。
陆思琼不动声色得打量了下几位婶婶,孙氏萧氏不见任何端倪。
倒是四婶母楚氏,两眼一直在众人身上转悠不停,显然是有所思量。
她再如何吃得开,平时宋氏再如何被婆母训骂,但谁是这侯府的当家主母,阖府上下谁心里都有数。
老夫人永远不可能放心一个庶出的媳妇主持中馈。
冬日昼短,闹了半下晌,老夫人索性又赐了茶,大家围在一起话家常,晚间的膳食自是在静安堂用了。
散场的时候,天又飘起了雪。
晶莹的雪花随风飘落到脸上,凉意直达了人心底。
书绘撑着伞,陆思琼拢了拢身上斗篷,脖子都缩了起来。
竹昔一手扶着她一手提着灯笼,特别仔细着脚下。
昨日的积雪还没有化,新落的雪花又湿了婆子们扫开的道。
走出院门,这么一小段路,陆思琼的鞋袜就湿了。
她皱着眉头。
特别不喜欢这样的日子出门。
才要下阶,身后传来一声“二姐姐”
,转身只见裹了碧水青斗篷的陆思琪正独自打伞走来。
她略疑惑的看着她,等人近了问道:“五妹妹有事?”
这大冷的天,她还真没兴致与人站在檐下说话。
陆思琪最细心,平日也好体贴,提着裙摆笑道:“祖母留母亲下来说话。
惦记姐姐身子不好。
让我送您回院子。”
“都是自己人,谈什么送不送的。”
陆思琼不爱讲究这些,也不想太过生疏客套。
但与眼前人相处的这阵子虽也融洽,往来也频繁,可怎么都不交心。
她自己也说不出具体。
陆思琪已经从竹昔手中接过灯笼,又扶了她胳膊。
提足道:“姐姐身子要紧,莫站在风口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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