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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浔的一艘船随费英伦去了威尼斯,另外几艘则驶向西班牙。
而此时,在一个遥远的地方……
一艘大船歪歪斜斜地搁浅在沙滩上,巨锚半陷进沙土里。
这艘大船正是夏浔和许浒以为已经葬身大海的那条船,任聚鹰乘坐的那条大船。
他们在暴风雨中被巨浪裹挟着也不知飘出了多远,便彻底迷失了方向。
这艘船上没有领航员,罗盘也坏了,他们只能朝着自己认为正确的方向走,结果洋流正好向这个方向流动,风也是向这边刮的,船行神速,越行越远,当他们走了几天依旧不见陆地时,终于知道走错了方向。
幸好大量的饮水和食物都储放在他们这艘船上,暂时没有这方面的担心。
他们调整了方向,以为是反向朝回走了,结果只是朝另一个更加错误的方向前进而已。
又是一段漫长的旅行,这群不幸的人又遭遇了一场大风暴,最后被抛进了这个碧蓝色的巨大港湾。
他们的船在海中时就已经分裂漏水,失事者在发现洋流向岸边流动的时候,全体船员拼命排水,利用风和洋流的双重作用,总算撑到了岸上。
但是船已经无法修复,损伤得太厉害了,有许多巨大的铆钉都随着破碎的船体遗落在大海里,他们弄得到木头,也无法造出一条坚固的船,因为没有铆钉。
任聚鹰光着脚丫子踩在柔软的沙滩上,对一个手下叫着:“你,你你,你别说了,叫那几个鸟人过来!”
他说的鸟人是皮肤颜色、五官长相跟他们都差不多的当地土著。
这里的人操着古怪的语言,打扮也很古怪,他们身上裹着皮毛的衣服,裸露着大片的古铜色的肌肤,头上戴着古怪的帽子,帽子上插着五颜六色的雉鸡羽毛,这里的人似乎都是这样的打扮,所以任聚鹰就叫鸟人。
那个鸟人是个年纪很大的老人,帽子上的羽毛也最多,听到任聚鹰朝他们说话,便微笑着走到他的身边,友好地点点头,而他后边,则有一个持木制长矛的强壮战士紧跟着,很显然,他是这些土著的首领。
任聚鹰啃了一口手里的烤红薯,粗声大气地道:“你们这玩意儿吃着还挺甜的,挺好吃,就是吃多了爱放屁。
我说你们那大黄豆子还有没,再换点给我们呗,我们这里一百七八十号人呢,饭量可不小。”
红薯是任聚鹰给他吃的东西取的名字,他们搁浅于此后,受到了当地土著的热情招待,给他们送来了很多食物,其中大部分都是他们见所未见、闻所未闻的。
这红薯因为皮是红的,与中国南方的甘薯相似,也是长在地里头的,形状也相仿,任聚鹰便管它叫红薯了,至于一种长在棒槌似的东西上,一颗颗黄灿灿的很大的米粒,则被他称为大黄豆子。
投桃报李,任聚鹰对这群救助他们的人也给予了很大的帮助,这个部落与附近的一个部落正在打仗,任聚鹰领着他的海盗兵参加了战斗,这些当地土人竟然连铁器都没有,他们拿着简陋的木矛石斧,哪里是任聚鹰等人的对手。
任聚鹰的船上不只有刀枪剑戟,还有弓弩和火铳呢,这一仗,他们像赶兔子似的,一直杀到对方的老巢,不但杀死了对方的首领,还把这个部落的年轻女人都抢了回来,这些女人现在已经被他们占有了。
不够分的,任聚鹰已经安抚没有抢到老婆的部下,等摸清楚这儿的环境,就带他们再去抢更多的女人来,一人至少配两个,现在被他们抢来的女人正在前面不远的树林里,按照任聚鹰的命令搭建木屋呢。
不过,最叫任聚鹰发愁的是,他没处去搞铜铁,当他得知这些当地人只有寥寥无几的据说是用天上掉下来的大石头炼出的铁器,此外一无所有时,心就凉了半载。
他的船毁损严重,没有铜铁制造铆钉,就造不出一艘坚固的大船,那他如何回家?他的船员中虽然有人懂得炼铁打铁,可光是找铁矿就得好长时间,那得猴年马月才能炼出足够的钢铁来造船钉啊!
那个老人听不懂任聚鹰说什么,但他比比划划的动作老人似乎看明白了,老人吸了口烟,微笑着点了点头。
任聚鹰皱着眉,挥开了喷到面前的烟气。
这里的人用椰子叶卷了一种干燥的树叶碎沫,点着后吸食它的烟雾,他第一次见到当地人吞云吐雾的时候非常好奇,还尝试过,不过却被呛得咳嗽,此后他便不再尝试了。
任聚鹰愁眉苦脸地叹了口气,转过身看着那平静得仿佛一块大镜子似的巨大港湾,双手插腰,喃喃自语道:“真他娘的晦气呀,我到底飘到哪儿来了,老子不会再也回不去了吧……”
“嗳!
老鸟人,这儿,你们这儿,是什么地方?”
任聚鹰划拉着面前的海湾,比比划划地问那一头羽毛的老人,老人大致看出,他是在询问这里的情况。
老人是此地部落的酋长,他们的部落世代定居于此,家园旁边的这片海湾就是以他们部落的名字命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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