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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没有能够拦住西面的敌人。
这个冰冷的事实,如同重锤般狠狠砸在济尔哈朗的心头。
“不……不可能……”
济尔哈朗喃喃自语,虎枪在他手中不住颤抖。
他看到所有的一切。
却唯独没有看到鳌拜的将旗。
济尔哈朗死死攥紧缰绳,指节因用力而泛白。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想要发号施令,却发现自己连最简单的声音都发不出来。
后阵的惊变,同样引起了镶黄与镶红两旗军兵的注意。
他们也都听到了那从他们身后滚滚而来的,异常清晰的喊杀声与铳炮的齐鸣。
恐惧如同瘟疫一般在各个军阵之中疯狂的蔓延。
镶黄、镶红两旗残存的阵列中,骚动声如潮水般起伏。
起初只是零星几声压抑不住的惊呼,随即迅速扩散,最终迅速汇成一片无法遏制的,绝望的喧嚣和哀鸣声。
他们正面久攻不下,靖南军的防线如同磐石,每一次冲锋都只在阵前留下更多袍泽的尸体和哀嚎的战马。
久战的疲惫与不断累积的伤亡,早已像沉重的枷锁般拖拽着每一个人的士气。
而此刻,身后这突如其来的致命威胁,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阵列的纪律在无形的恐惧侵蚀下开始松动。
军官声嘶力竭的呵斥也失去了往日的效力,督战队手中冷森森的刀锋也在此刻失去了作用。
因为。
就连他们自己,眼底也藏着一丝无法掩饰的动摇。
镶黄旗与镶红旗的军阵,如同被蚁穴蛀空的堤坝,在恐惧的持续侵蚀下,终于开始崩塌。
阵阵喧哗声在两旗残存的军阵之间浮现,紧接着随着声音越发的响亮,恐惧也随之而越发的深重。
靖南军大阵,左翼。
周遇懋骑乘在战马之上,西面发生的一切,全都被他尽收于眼底。
他的神色坚毅,猛然举起了手中的长枪。
“杀!
!
!”
靖南军左翼阵线,八千靖南军铳兵齐齐怒吼,他们握紧了手中的铳枪,阵线之上冷森森的铳刺连成了一片。
在急促的步鼓之声,八千靖南军铳兵放弃了射击,挺着手中的铳刺,宛若潮水一般向前蜂拥而去。
无数双军靴踏着染血的泥土,发出沉重而整齐的轰鸣。
雪亮的铳刺在午时的冷阳之下折射出令人胆寒的冷光
一声高过一声的天鹅音在战场的各处不断的响起。
左翼湖广阵两营的靖南军步兵在快速的越过了百步的阵线,他们挺着铳刺,如决堤的洪流般涌入了清军早已经崩溃的阵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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