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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罗玉娥她们回来的时候,锦娘已经恢复如常。
“你说邪不邪门,昨日还艳阳高照,今日你三妹妹成婚,喜棚下雪压的塌下了。”
锦娘听了有些诧异,虽然她是不信这些,但是大婚当日塌场,兆头不好,很快她转移了话题:“怎么你们回来的这么晚?”
魏雄道:“安家是从祥符县来过来接亲的,明日到安家还有一场婚宴,今日要安排男人住下,我一个人送了好几趟。”
虽说魏雄没有表示任何不满,但罗玉娥道:“你三叔真是物尽其用,专门打亲戚的盘算,他不敢打你冯姐夫的算盘,欺负你爹老实,今日成婚,昨日才买菜,拉柴、拉菜、送人都是你爹包了。
最后给了一杯水酒给你爹喝,他还欢喜的不行。”
因为魏雄从来都非常自卑,觉得自己无关紧要,别人要他做事,他觉得那是看得起他。
锦娘不动声色道:“爹,那驴车可是我买的啊,可不是您一个人的。
三叔平日认识的朋友那么多,和大姐夫他们关系又好,平日请客吃饭倒不见喊您,一到难办的差事就差遣您了。
便是平日您跟我做点什么事儿,我还请您吃饭呢。”
这样的话家里也只有锦娘敢说出来,她也不埋怨谁对谁错,只说客观的事情。
本来魏雄此人耳根子软,听锦娘三言两语,也是怔愣了片刻。
罗玉娥就说不出这样的话来,她一贯就是大吵大闹,听锦娘这般对比,便觉得女儿把自己心里的话说出来了。
她更是冷笑连连:“老三也是坑人,如今安家背负了二百贯的彩礼,到时候莹娘一进门,又得背负一身的债。”
“好了,爹娘,咱们喜酒也吃了,该送的份子钱也送完了,日后人家的家怎么过都和咱们无关。”
锦娘连忙打住,因为这么一说下去,话就说不完了。
说起份子钱,罗玉娥更是难受:“我和你爹送了一吊钱做份子钱,又送给莹娘和安平一人五分的银子。
偏后来才记起来你祖父死的时候,你三叔和三叔母连份子钱都没送。”
锦娘想一味抱怨也不是办法,只能及时止损,故而道:“下次他家若再请客,就不送了呗。”
以前锦娘也是特别喜欢后悔,但她最大的特点就是知错能改,不断复盘,所以路越走越稳当。
隐约之间,锦娘已经是家中定海神针的意思了。
三房的婚事办了之后,过年时,因为不禁赌,三叔博戏据说又赢了不少。
锦娘想她娘说的还真对,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爹娘铺子的租钱涨了,铺子的生意虽然比刚开始好点,但她们多半花销还是在弟弟身上,贫家要供一个读书人可不容易,笔墨纸砚,先生束脩,什么都要花钱。
她其实把自己跟爹娘当成两家人在过,家中生活费她出一半,但是嫁妆多半得她自己攒,爹娘顶多能出个十几贯置办些被褥子孙桶那些。
年后,锦绣阁的生意好起来了,就连锦娘都明显觉得今年她做的衣裳卖的多了许多,仅仅三个月就挣了快四十贯的外快。
阳春三月刚刚过完,莹娘乔迁之喜,特地拿了一盒饴糖过来,又整治了酒水让她们过去她的新宅子暖居。
这还是锦娘头一回到莹娘的两千两买的两进的宅子,莹娘见锦娘过来,倒是十分开心,她推开红漆大门,指着旁边一溜的三间房笑道:“这里是客房,或者到时候家里用仆人的时候住的。”
娘好奇的望了过去,不禁问起:“这房子还真新,是你们买了之后重新建的吗?”
听莹娘的丈夫安平笑道:“是刚建没几年的宅子,除了里面家俬是我们自个儿买的,其余的全都是建好了的。”
安平说完,又去前面和男人们说话,听三叔母正和罗玉娥道:“这宅子是我们莹娘的,写莹娘一个人的名字。”
罗玉娥又悄悄对锦娘道:“莹娘的钱都用来还账,安平的钱用来花销,结果名字全写莹娘一个人的。”
锦娘觉得好笑,又指了指前面。
倒座房到二门中间放的是车马,二门就是传统的正房三间,东西厢房,东厢挨着厨房,西厢挨着茅房。
“我们只简单的买了些家具,大家别嫌简陋。”
莹娘道。
锦娘笑道:“我看挺好的,这样齐整的宅子,位置也不错。”
莹娘咧嘴一笑,显然很开心:“其实你别看我们屋子多,但是每一间都隔的特别小,这里出去也有几座很好的蒙学,”
说罢,又幽幽一叹:“为了买这座宅子,我们不知道背了多少债。”
“少来,你们如今跟着张员外卖药那可是没少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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