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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面上瞧着挺热闹,底下里病得却不轻。
那些财主、掌柜的,靠着胡商往来贸易,挣了钱,到处占地建豪华的酒楼、客栈、饭庄子。
好地方、好买卖都是他们的,老百姓自己想要做点营生得难死。”
嚣陨霜说:“那怎么不去给财主们做事啊?我舅舅在天中楼也不过是个房舍管事,一个月杂七杂八地也能挣五两银子呢。
“嚣陨霜在天中楼住了两个月,接触最多的就是房舍管事了,这些事她都知道。
大婶子在马上抱着小妮子说:“管,天中楼净住有钱人,给的赏钱多,五两银子那还是少的。
话有说话来了,都想去天中楼干,天中楼哪有那么多活给你干啊?别的地方都是这样。
有钱的想更有钱,他们出高价钱不是为了养活伙计,而是叫他们搜刮更多的钱。
这些钱从哪里出?不都是从老百姓身上出?他们又不种地,又不做物件地。
“
嚣陨霜听了之后,吃了一惊,真不愧是人文祖州之地,一个县城妇人,竟有此见识!
自己竟小觑了她。
嚣陨霜问道:“那大嫂您是做什么营生的呢?”
大嫂子叹了一口气:“唉,我一个寡妇,能做什么营生?不过还有个闺女要养活,少不得陪上脸面,出去佣工。
胡商来的时候出钱多,大家都想给他们干。
我咬咬牙拿两根银簪子,托邻舍王干娘给我踅摸个好活儿。
“说到这里,大嫂子有些得意地笑了,”
王干娘还真办事,给我找了个波斯太太服侍,贴身伺候,不做粗活的。
太太人还挺和气的,知道我有个闺女,隔三差五地把家里的吃的,叫我带回去给闺女吃。
可是不知怎地,半年前,胡商们就开始三三两两地开始离开,我主家也不在这里住了,我就没有活干了。
现在能找到的活就是给饭庄子跑腿,我这小脚怎么能干得了?哎呀,日子难啊,全靠着先前的存性过到现在的。
谁知道就闹起捻子来了,……"
大嫂子停了一停,附身看向嚣陨霜,脸上配合着惊怖之色:“头天夜里,县衙里县太爷一家子就被杀得一个不剩,接下来就是首富孙财主和马财主两家也都被杀净了。
“
嚣陨霜很惊讶:“隗保县城墙坚固,怎么会被夜里潜入呢?”
大嫂子见嚣陨霜听着入神,不由有些得意,作为消息灵通人士的自豪感上来了。
她往四下里看看,路上并没有别人,俯身压低了声音说:“你道捻子是什么人?”
嚣陨霜见她如此,有些不解:“什么人?不说是流寇和盐枭么?”
大嫂子撇撇嘴,一脸不屑地说:“那是安庆府的捻子,和我们隗保县的捻子不是一回事。”
她眼珠子又看了四下一次,拉住马缰绳,把脸凑向嚣陨霜,用低低的声音说:“县衙的李班头就是这伙捻子的头儿!”
嚣陨霜听到这个,惊讶地说不出话来?这是怎么回事?
看到把嚣陨霜彻底镇住了,大嫂子反而不着急继续说了,直起身子,抖了一下缰绳,马儿往前走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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