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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行川不说话了,他的手指在碗的边沿无意识地滑动几下,却道:“你知道,衡国公府为什么会获罪吗?”
关于衡国公的传言向来很模糊,一种说法是他狂妄自大,阳奉阴违,皇上屡次忍让无济于事,不得不清肃朝堂。
而另一种流传更广的说法,则是说他对皇上心有不满,在政务军务上每每与皇上意见相悖,甚至于当面顶撞不留情面,最终招致灾祸。
但仔细想想,无论是哪种说法都没有具体的罪证,冠冕堂皇,空泛的很。
可就是这样语焉不详的一道圣旨,却名正言顺地实施了下去,将一座功勋彪炳的国公府彻底击垮了。
“大哥知道是为什么?”
傅行州问。
“我也是听父亲与马诘大人闲谈时说的,未必当真。”
傅行川道,“马大人说,衡国公府曾联合先废太子谋逆,这才获罪的。”
“先废太子?”
傅行州微感诧异,“是那位……如今皇上的大哥?”
傅行川点点头。
“可如今皇上登基,不正是衡国公与漓王联合击垮了先废太子,双方已是世仇,”
傅行州道,“于情于理,衡国公定然不会与先废太子有任何交集。”
“这就不知道了。”
傅行川叹了口气,“国公府之事颇多顾及,阎都尉如果真是世子,不愿再提也在情理之中。”
傅行州目光微垂,却道:“那也无妨,我总能让他愿意和我说实话的。”
傅行川一笑,又道:“既如此,如果他不是呢?”
“那也不要紧,我只当没见过那对玉簪。”
傅行州道,“大哥,阎止聪颖,又有胆识,可比我强上百倍。
他人好,你见一见便会喜欢他。”
果然不出傅行州所料,两人见了面便聊得投机。
阎止进退得当,言语周全,而最主要的,是他能陪着傅行川下棋。
傅行川向来爱棋,在军中难得遇上对手,一时竟如初学般技痒。
傅行州见此,便常带着阎止过来。
阎止学识丰富,言辞谦和,从京中政事到边塞军中无所不论。
一来二去之间,傅行川当真也欣赏他。
若有事来报,傅行川十有八九会同他谈上两句。
此时,阎止从屏风后走进门来,依言在下首落了座。
他从袖中拿出一封信,递到桌上:“马诘传来的消息,羯人见他们二殿下被捕,要和谈了。
圣旨这一两日便会下来,他要我们早做准备。”
傅行州拆了信往下看,又听阎止继续道:“皇上盛怒于羯人出尔反尔,拒绝了珈乌进京的请求,只允许暂扣在北关内。
同时又命我们即刻回京,要商议和谈的事。”
他说着,傅行州也飞快地看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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