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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白着脸摇摇头,抬手擦了擦下巴上的水,打起精神抬头看向河中。
阴沉的水面河浪翻涌,一高一低的两抹身影仍在对峙。
“谁!
?”
红裳女人十指抓拽着覆在身上的金网,愤然看向高处那道身影,“今日我好不容易才出来,究竟是谁在阻我!”
柳妄之足尖踏浪,居高临下地看向网中女人,声音冷淡如常:“生桩入桥,人钉镇河。
还以为河底压着什么了不得的东西,没想到居然是你。”
困在网中的女人忽然不动了,微微一怔,蓦地又笑了出来:“哟,我说谁生得那么俊呢,原来是大名鼎鼎的蛇君啊。”
“几百年不见,不知蛇君过得如何,不是还在寻那样东西吧?”
她慢慢挺起脊背,垂下抓着金网的手,仰头对柳妄之盈盈一笑,“怎么样,您找着了吗?咯咯咯……”
我在岸边听到这话,瞬间错愕地直起腰。
等下,什么意思啊?这东西难道还跟柳妄之认识不成?
“与你何干。”
柳妄之没什么表情的脸蓦地冷了下来,双眸如同浮了层冰,“要是没在河底待够,还想躺回去,你大可直说。”
“不行!
你不能把我压回去!”
红裳女人马上阴下脸,连语气都变得有些严肃,“我还要去找人,你放我走,就当我欠你个人情。”
“一出来就急着找人,怎么,还想去找那个道士?”
柳妄之鼻息里溢出一声低笑,桃眸中霜雪未融,“他把你镇压在这受尽苦楚,你还要去找他?”
“那又如何?”
红裳女冷哼一声,声音跟着温柔了许多,“他把我压在这儿,一定是嫌我烦了,可如今既然我已经出来了,那肯定还要去找他。
不仅要找到他,还偏要缠着他,烦到他再把我镇压起来为止。”
我顶着河面冷风听他们这你一句我一句的,这下基本断定这两人绝对认识,而且还认识了挺久。
但这听着听着,好像又有哪里不对劲儿,我和这两个泥魂,怎么莫名就变成隔岸吃瓜群众了?
“何必。”
柳妄之冷淡地看着她,“你与他始终不是一路人,何必非要去撞这道南墙。
再则,他也并非什么好人,否则也不会用到生桩人钉这种阴损极端的阵法。”
“他好与不好,您说了可不算。”
红裳女听不得别人说她的情郎,眉间隐约不悦,“再说了,比起我来,您不是一样吗?一样爱上不该爱的人,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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