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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打招呼的方式似乎没那么友好,每天大概是七点三十五分,易书杳已经背了会书,荆荡就会进教室,然后走到她身边,用力地揉一把她的头,勾扯唇角说早上好,麻烦让一下。
他语气懒洋洋的欠揍,易书杳半点都听不出他哪里有自知之明麻烦到了她。
但他每天早上都这样,她也从一开始的暴躁,到逐渐躺平接受,到最后的期待。
是的,当持续了三个月这样的生活后,易书杳开始期待每天早上都能被他揉一把头发。
荆荡下手不重,也不会弄乱头发,每当他的手蹭到她头发时,她的心就会不自觉跳动得飞快。
滨海市就这样进入十二月,气温平稳地下降,夏季校服换成了冬季的。
颜色依旧是青春的蓝白配色,只是穿着显得有些臃肿。
但当然不包括易书杳,她这几个月虽然在荆荡有意的看管下胖了五斤,却仍旧是瘦。
平安夜。
晚自习第三节,易书杳正在写物理试卷,荆荡敲了下她桌子:“你明天过生日?”
易书杳惊了惊,抬头问:“你怎么知道?”
“圣诞节,还挺好记的吧?”
荆荡散漫地撑着下巴,眼睛比平时亮一些,漂亮的锋利感,“上次填表,我不小心看到了。”
“喔,”
易书杳点了点头,说,“我不过生日的。”
主要是没人帮她过。
能帮她过的人都不在了,易家这边没人提过这事,估计也没人记得,她自然也不会主动提。
“这不重要,”
荆荡说,“所以明天真是你生日,是么?”
易书杳慢吞吞地嗯了声:“对,怎么了?”
“没怎么,”
荆荡没再问什么,看见她慢一拍的呆愣表情,戳了下她的脸,“随口问问,不行?”
易书杳被莫名戳了一下脸,哎呀了一声:“我没说不行啊,但你戳我脸干嘛!”
“不好意思啊,”
荆荡说,“我这个人,陋习很多。”
易书杳从他的道歉中看不出半点诚意,不过他盯着她笑,以及他手指碰到她皮肤的触电感,让她忍不住脸红地怒气冲冲:“……你这个人,陋习真的太多了。
我忍不了了。”
“哦,”
荆荡轻飘飘地朝她歪了下头,“那你戳回来?”
“……”
易书杳不太敢,也不好意思。
她便无视他的话,继续写物理试卷了,只听到荆荡轻呵了一声。
这笑声似乎有荆荡一贯的嘲讽意味在。
易书杳被激起战斗欲,偏过头看向荆荡。
他好整以暇地撩着眼皮,薄唇轻扬,好像有什么欠揍的话正要慢条斯理地说出口。
易书杳左手握紧拳头,右手果断地伸出去,往他的右脸戳去。
第三节晚自习不那么安静,荆荡就这么看着眼前的女生猝不及防地朝他伸出手,然后直愣愣地戳了下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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