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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鹤不答反问:“陛下可知道西线失利了?几位宰执商量着可调了粮草?”
“陛下知道了,陛下精力不济,只吩咐让两府三司共同商议了就是,所以现在是户部调了,三司但不多,”
王涣眼中露出沉痛神色来,目光转向云鹤,“翁翁又脱帽请求致仕了。”
“又是王世翁脱帽,上回也是,这回也是,”
云鹤垂下长睫,也沉沉叹了一口气,好半晌才问:“枢密院的人呢?范枢相没说话?”
“范相公也争取了,是户部三司没钱,陛下也心情不好,哎。”
“户部没钱?我......”
云鹤激动之余,一抬手,却碰到腰间的佩玉,绳一断,砸到了地上,玉质坚润,锵然摔下,摔在二人心尖上,云鹤他不理那佩玉碎片,左右环顾,见没人经过,他沉默了片刻,见王涣望着他意在等他下言,他咬牙:“先前睦洲剿匪所获,还有那转运使加安抚使被抄家变卖,那么多银钱,到哪儿去了?”
王涣只听闻过,说李旸从睦洲回来带了不少银钱送进国库。
却是第一次从相熟之人嘴里得到佐证。
他压低了声音,问:“多少?”
云鹤比了个数。
王涣深吸一口气,似是没想到这数,眼都睁大了不少,“如此之多?”
云鹤颔首。
二人一时无言。
“那户部不是搪塞之语?我
得去同翁翁说说,再找他们论论。
“说完,王涣做出要走的架势来。
“世兄,”
云鹤拉住他,附在他耳边说,“世翁知,你我也知,究竟是进了谁的私囊。”
王涣气愤地一甩袖子。
云鹤见状,问:“世兄今日不去衙门值房?”
“祖父尚在政事堂同他们僵持不下,犯了咳疾,我告了会儿假,回去拿。”
说完,他像是才注意到云鹤一身常服,“没想到遇见了七郎你,怎么?七郎你没穿官服呢?”
云鹤也没刨根问他,区区一治咳疾的药罢了,怎么还得他亲自回去拿?
他笑笑:“不瞒世兄,出城办了些事,才赶回来。”
二人对视一笑,各自歇了纠察对方话中原委的心思。
云鹤忡忡郁郁踏进学士院。
蔡学士抬起头看见他那一脸疲惫病容,停下手中的笔,关切问道:“少宁怎么来了?不是病了么,勾稽郎来替你告了病假,老夫也批了,算在正经告假文书中,”
他又低下头去舔墨,在纸上书着什么,“虽是少年,但带病上值可不行,恐伤了正气,快回去歇着,明日再来当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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