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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不等絮娘责备他,蒋星渊便乖巧地道:“大娘,我自己可以照顾自己,不会给您添麻烦的。”
他说到做到,回去之后,不过休息了一晚,便早早起床,跑前跑后给絮娘打下手。
絮娘刚准备煮粥,他便淘好大米,蹲在水缸旁边择菜;她坐在院子里做针线,他提来一桶水,将地面冲洗得干干净净;换下来的衣物放进盆里,不出半个时辰,他就端过去,使出吃奶的劲儿用力搓洗。
絮娘不知道他在赵夫人家里是如何生活的,是不是也这样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她看着他小心翼翼的模样,再看看蒋星淳天真烂漫的面孔,既觉庆幸,又忍不住产生同情。
蒋星淳坚决不认便宜弟弟,连带着跟絮娘闹别扭,每天在外面玩到很晚才回家。
蒋星渊自觉接下照顾蒋姝的任务,他不敢奢望进学堂念书,干完家里的活,便站在小床旁边逗妹妹玩耍,一举一动格外小心,挑不出半分错处。
过了几天,庄飞羽忙完公务过来,看见院子里多了个孩子,脸色有些不好看。
絮娘轻声细语地跟他解释,他紧皱眉头,责备道:“絮娘,你也太心善了些。”
蒋星渊趴在窗外偷听,听到庄飞羽有将他赶出去的意思,害怕得大气也不敢出,满是茧子的小手中布满紧张的汗水,一双眼睛惊慌地来回转动。
破天荒的,絮娘没有依他,低垂着玉脸,小声道:“到底是一条人命,又这么小,我狠不下心。”
庄飞羽拂袖而去,一连半个月都没有露面。
家里坐吃山空,不是个办法,絮娘愁容满面,实在忍不住,豁出脸面去衙门附近等他。
几个捕快看见她,眼前一亮,热络地唤她“大嫂”
,主动替她进去传话。
絮娘红着脸与他们周旋,那高个方脸的捕快嘴里不干不净地说了两句荤话,她只当听不懂,低着头一点点往后退。
庄飞羽出来的时候,看见穿着淡粉色衫子、月白色罗裙的美人窘迫地躲在墙角,几乎被男人们高大的身形完全遮住,脸儿红扑扑的,浑身透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媚意,不由神情微冷。
“都散了吧。”
他走过去,一把将絮娘扯进怀里,挥手赶人。
他在县衙资历最老,又最有威信,可谓说一不二,几个人再馋絮娘,也只能笑哈哈地答应一声,作鸟兽散。
“找我有事?”
庄飞羽觉得絮娘不听话,有心给她立立规矩,这会儿见她娇娇怯怯,弱不胜衣,态度不自觉地软化了三分,低声问道。
“嗯……”
絮娘忍着羞意,轻轻拽了拽他的衣角,声音娇软,“我做了几个小菜,又打了半斤你喜欢的花雕,咱们去家里说话吧?”
“你不听我的话,又不肯让我肏你,咱们之间,还有什么话好说?”
庄飞羽故意冷着面孔,说出绝情之语。
不料,絮娘竟声如蚊蚋地道:“我……我让你……让你弄……还不成么?”
庄飞羽讶异地挑了挑眉,眸光中荡出喜意:“怎么,愿意给我肏了吗?不是说要守一年的孝?”
絮娘轻轻摇头,道:“不守了……”
所有的海誓山盟,原是她一厢情愿。
既然蒋序舟负心在先,她还有什么必要为他守身如玉呢?
庄飞羽唇角上翘,二话不说,拉着她快步往家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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