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导致这种情况的原因,主要是胤禛多疑多虑的性子。
康熙晚年国库空虚,几乎无官不贪,上至皇亲国戚,下至九品县官,而胤禛奉命调查贪污,并追回赃银,必须要先成立一支查贪正纪的队伍。
他多年赋闲,唯有的门人,如年羹尧远在千里之外,并非手边无可用之人。
且事关重大,牵一发则动全身,若用人不慎,以贪治贪,定引来皇阿玛震怒。
亦蕊又关切地问了几句弘历学业进步的事,方说:“妹妹一连多日在平安居照顾着,想必也辛苦了。
今夜,由姐姐代劳,不知可否?”
瑶夕想到可以与弘历团聚,喜上眉梢,福身道:“多谢姐姐体恤!
妹妹告退!”
夜,清晖室
胤禛对着烛光,聚精会神地来回翻查手中的账册,连何时身畔多了个亦蕊也不知道。
一杯热茶泛着香气放到了他的手边,亦蕊又搬来两个烛台,顿时,将桌案四周照得犹如白昼。
胤禛皱着眉抬起头,看见是她,笑道:“蕊儿,怎么是你?别点这么多蜡烛了,我看得见!”
亦蕊笑着说:“王爷,您用眼过度,再不保证光亮,只怕迟早惹出眼疾。”
胤禛说:“不怕。
西洋人,不是进贡了一种物事,叫,对,眼镜!
听说花了眼的,戴上眼镜就能治得好。”
亦蕊佯装虎着脸,说:“王爷是想买价值千金的西洋眼镜呢?还是想买几个铜板的蜡烛呢?”
“总是说不过你!”
胤禛将账册按在桌上,手执茶盏,边看边喝起茶来。
真是一分钟都放不下工作,亦蕊轻轻叹息,她只能默默站在胤禛身后,拿着团扇,轻轻打着风。
大约三更时分,亦蕊发现他很久都不再翻书页,仔细一看,胤禛居然手撑着下颌睡着了。
亦蕊不敢惊扰,拿来披风,为胤禛盖上。
在电光火石之间,她的眼角扫过胤禛面前的账册,几个熟悉的名字跃入脑海。
“这……”
亦蕊失控地抢过账册,细细翻看。
胤禛被吵醒,看到亦蕊手持账册,怒从心来:“国家大事,且是你妇道人家可以过问的!”
亦蕊一跺脚,拉着胤禛便往福熙楼跑,她在一口装满衣物的箱子里掏啊掏,找出一张白绢,递给胤禛:“夫君,你看?”
这白绢上的名单,正是康熙五十二年亦蕊火场抢药前,九阿哥要胤禛手下留情的人。
任何人都以为这个名单与火场付之一炬,可亦蕊却凭着记性,硬生生地记录了大半下来。
胤禛兴奋地将亦蕊抱了起来,就地环了两圈,说:“有了这张名单,我定可以更快地揪出老八老九后面追随的贪官污吏,朋党集团。”
亦蕊说:“朋党是必然,贪官却未必。
王爷还是要有确实的证据,以便行事?”
胤禛忧虑地说:“独木难行,除了十三弟,爷真不知还能信谁?”
亦蕊思忖一番,说:“妾身给王爷推荐三个人,不知妥不妥?一,是内阁侍读学士田文镜,他与我父是故交,虽为官三十余年,但清贫耿直,不入朋党,且生平最恨贪官污吏。
二,是李卫,在王爷已捐资他任兵部员外部,他的品性,不用妾身多说。
三,便是妾身……大义女子不晓,但打打算盘,算算账,却是常有的事。
若王爷不弃,妾身愿效犬马之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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