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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指了指角落。
淮真意会,脱下脚上的绣花布鞋,赤脚踩上那只落地健康秤。
尚未及秤上指针在刻度三十五至五十之间停止摆动,便听得移民官身后的门打开。
门外走进来三名高大警察,其中一人说,“很遗憾。
昨夜接到电报,有人说SantaMaria号上的偷渡者似乎比我们想象的更狡猾。
而且移民局往年资料确实出现问题——你们的中文翻译可能暂时脱不开身了。”
移民局官员扶了扶眼镜,“噢,那名携带女儿偷渡的妇女,刚才已经被我们的警察带出去了。
如果她无法为每一名女儿缴纳六百美金保证金,她的‘女儿们’明早便会被遣返……”
“不,不止是她们。”
为首那名警察取出镌刻了雄鹰的警牌递给移民官,“我们怀疑驻广东领事与香港港官提供的资料不够属实。
所以,接下来,华人入关者可能要接受另一套询问。
可以吗?”
移民局官员起身,点点头。
警察里有人回头,往外喊了声:“西泽,请来替我们作一下翻译。”
大厅里远远传来一声:“为什么总是我?我坐了三十天的船,才刚上岸!
我还是一名普通公民,不受你们差遣——”
后头似乎有人踹他一脚,“顶多就十分钟!”
几名警察错身一让,他便笑着进来了。
声音无比熟悉,是发音有点板正的另一种口音,不是内华达式。
淮真回头看了一眼。
西泽抬眉瞥见她,微微一笑,而后礼貌询问移民官员:“不巧,我刚好懂一点中国话,兴许我可以为那位翻译先生效劳十分钟?”
罗文望向那边,不安的动了动,因紧张而从喉咙里发出了一点细碎声音。
“有劳了。
请进来。”
移民局官员呵呵笑,“希望你不会对我们这位华人女孩子太过苛刻。”
三名警察回身将门合拢,在左侧沙发上依次落座。
西泽笑了,声音缓而轻:“怎么会呢?”
说罢穿过半间屋子,拾起那高脚凳上的资料。
待他屈身坐下,两条长腿有些无处安放,高脚凳似乎也瞬间成了脚凳。
“到哪里了?”
“体重那一行。”
“唔。
淮真括号梦卿,体重——”
他回头一瞥指针,话音突然断掉。
移民官员以为他没读出数字,扶了扶眼镜,替他报出那个可爱的数字:“八十五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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